因此,剧中孝庄才说,董鄂妃是再嫁之身,对她极为不喜。
万年在那张所谓龙椅之上躺着,装着睡觉。
在知道,皇帝在廷试之后直接把玄烨送到承乾宫,孝庄便与佟妃一同前来,想要将玄烨带回,顺便给董鄂妃这个她们极为不喜的女人一个下马威。
却不曾想,玄烨此时在龙椅之上昏迷着。看着玄烨脸上的水痘,苏麻喇姑这才认出,这个即将成为自己的弟弟,也将成为自己主子的男孩,是患上了天花。
顺治自然是早就知道董鄂妃患了天花,却没曾想,是自己的举动让这件事情被揭发了出来。
万年躺在榻上,从眼缝里看着站在身前的思琴高娃。
此时,孝庄下令,阿哥格格们出宫,以避天花。这个消息才让顺治知道,董鄂妃的病情暴露了。正与行森论佛的的顺治在慌忙中前来承乾宫,准备照料董鄂妃。
顺治先是把认出天花的苏麻喇姑赶出宫去,然后又丢下玄烨不理,只顾着照顾董鄂妃。
思琴高娃老师坐在万年的榻前,没有台词,只是用表情和眼神,就表现出了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子的失望。
不顾儿子的安危,只顾着一个再嫁女人的生死。思琴高娃老师先是侧过眼眸,用眼角看向顺治。眼中似是嘲讽,似是伤心,望向不远处喧闹的太医与着急的皇帝。脸上的表情,既是痛惜,又是失望,双眼中似有泪光闪动。
思琴高娃轻轻摇摇头,对一旁暗自垂泪的佟妃说道,“你说对了,他最疼爱的不是我这个母后,也不是你的玄烨,更不是你。”
孝庄眼眸低垂,满脸的悲色,“他的命根子,是那个黄花半老,醮夫再嫁的董鄂妃。”
看着看着,万年的眼缝里似乎也有泪水溢出,仿佛自己也被这场景所感动,成了那个不被父亲所爱的玄烨。
一场戏结束,思琴高娃把万年从榻上拉了起来,“孙儿,该起床了。”
刚开始,万年还挺别扭的,这位老师的声音跟以前看的电视剧里完全不一样,就很怪。但是,兴许是剧本的缘故,两人的关系倒是越来越亲近。时不时的,这位老师还老跟万年说一些笑话,给小孩送点小吃。
两人的关系就这么近了。
“奶奶,您刚才演的真好。”万年装孙子道,也不算吃亏,自己确实年纪小。
思琴高娃笑道,“你这个小孩,还懂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
“我不会演,但我能看出来。”万年认真的说,右手在脸上擦擦,一脸的粉底都跟汗粘成一团,难受的很。
思琴高娃拿过一张毛巾,帮着万年把脸上的粉擦干净。“那你说说,奶奶刚才,哪儿演的好啊。”
万年想了想,“您的表情做的太好了。导演每次跟我说戏,都是让我哭,让我笑,要么就是先哭后笑。您刚才的表情又是愁苦,又是伤心,还有点失望,您怎么把那么多表情揉在一块儿的啊?”
不是怕马屁,万年是真的很好奇。趁着年纪小,能骗一点经验是一点,等过两年自己再问,人家估计都不一定能说。
思琴高娃老师拍拍万年的肩膀,“这个演戏啊,情绪表达你可以向外,也可以向内。向外呢,就是用动作来表现感情。”
“你看,我这样做,能猜猜我是什么心理吗?”说罢,思琴高娃右手握拳,略显浮夸的在身前挥了挥。
“生气?”万年看着老太太在自己面前挥拳,猜测道。
思琴高娃不置可否,“内敛的表演,就得你自己琢磨琢磨了。凡是角色都有其设定,你看孝庄,她的设定最基础的一点就是顺治的母亲,玄烨的祖母。”
“这一幕里,顺治光看老婆不看儿子,作为祖母,作为母亲,孝庄肯定对顺治的这种行为不满甚至失望,这是最好分析的一点。分析出心理,接下来就是表情了。”
说到这,思琴高娃看了万年一眼,“不过,要想内敛式的表演,你就得多练习。像我们以前,有的演员整天在家里对着镜子做各种表情,练得脸上的肌肉都能随便动了,跟波浪似的。”
“你未来要是也想往演员这一行走,还是得上科班训练训练。不然啊,再有灵气,也有耗完的一天。”斯琴高娃拍拍万年,站起身来。
“走吧,今天戏完了,奶奶带你吃饭去。”
万年站起身,跟在思琴高娃身后,心里却还在想刚才这位老师跟自己说的话。
脸上肌肉跟波浪似的?这不成范马勇次郎了吗?真能练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