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布赶紧道:“陛下,已经安排妥当了,只要罔萌讹将这么些个条件带回去,李秉常不会拒绝的,毕竟也算是相对比较公平。”
赵顼叹了一口气:“西夏贫困,可咱们大宋朝的国库,也是可以跑老鼠了,再没有进展,恐怕三司使都要跑来骂朕了。”
曾布安慰道:“陛下也不必过于忧心,咱们大宋的底子好,缓个一年两年的,就能够完全缓过来了。”
曾布的安慰并没有让赵顼开怀,赵顼面无表情点点头,过了一会道:“罔萌讹这条线要掌握好,我们也要派出使团去西夏探探情况,这黑鹞子是什么情况,这横空出世的欧阳君又是什么情况……还有章惇、林希,哼!”
赵顼脸上露出怒色:“……你的好同年啊!”
曾布脸上有些无奈,他能够理解赵顼的愤怒,但这锅他不能背啊。
“陛下,章惇和林希历来就是小人,臣与他们历来相看两厌,臣早就看出他们心术不正,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叛国,这就令人诧异了。”
赵顼吸了一口气,有叹息道:“唉,国事多艰,人心易变,若是季默在的话,或许不至于到了这等地步,有他在,或许会有办法解决这种情况的。”
赵顼长吁短叹起来。
曾布的脸色不太好。
君臣二人又聊了一下,曾布才告别。
……
“嘭!”
车夫被吓了一跳,赶紧看了看,这才确定是车内传来的,车夫摇了摇头继续驱车。
马车里坐着的曾布面孔扭曲,咬牙切齿道:“季默,季默,一个个就只知道季默!”
曾布对欧阳辩很不爽。
是的,曾布对欧阳辩很不爽。
虽然欧阳辩对他们曾家兄弟很好,不仅供吃供喝供住,当官之后又不断帮曾家兄弟们作为官场上的助力,不断地提携他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曾布就是很厌恶欧阳辩。
大约是周围的人只要坐在一起,话题总是季默最近如何了,季默最近有干嘛了,季默又怎么样怎么样了诸如此类的。
他们从来不会关注曾布如何,他曾布也是进士,也是长得帅气年轻有为的有为青年啊,你们为什么就偏偏只关注欧阳辩呢!
赵顼不多说,以前欧阳辩在的时候,他曾布只能屈居欧阳辩之下,可是现在欧阳辩已经死了啊,还不断地在赵顼的口中出现。
他曾布难道要一辈子都生活在欧阳辩的阴影之下么?
还有他最尊敬的大兄曾巩,欧阳辩死后,曾巩每次见他,一提起欧阳辩,曾巩就会眼眶发红,让曾布心中生怒。
因为对于欧阳辩的厌恶,曾布当上参政之后,对于昔日的同年也不太来往了,因为他不想听那些同年们不断地提起欧阳辩。
甚至他因此对吕惠卿、王韶、郑雍、梁焘同年也都心生厌恶,不愿意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