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仔细地大量了一下欧阳辩,笑道:“季默虽是读书人,身形矫健,颇有孔夫子之姿啊。”
欧阳辩笑了笑道:“老师风采依旧,徒弟心中欢喜。”
几年不见,王安石谈性颇浓,问起欧阳修的身体,又对苏洵的去世连连叹息,当年他也算和苏洵有交情,老朋友却早一步去了。
又问起欧阳辩这几年在京的履历。
欧阳辩和王安石谈起当监察御史时候的事情,王安石听到欧阳辩每月将一个贪官污吏驱逐出京城,忍不住抚掌大笑。
旁边的王堇大眼睛紧紧盯着和父亲高谈阔论的欧阳辩小哥哥。
“……说起来也是有意思,其实我不过是因为偷懒而已,我总觉得随意捕风捉影的上几个奏疏弹劾,还不如找个实在的,用充足的证据去弹劾,这样算是比较省事,既完成了任务,也不违反自己的原则。
倒是后来每月都有一个京官因我被免冠去职,您知道吗,那些京官见到我的时候,脸上露着热情的笑容,眼睛里却满是忌惮和厌恶……后来更是被冠以什么神憎鬼厌欧阳辩的称号。”
欧阳辩苦笑道。
王安石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赞赏:“这才是真御史,其他的御史言官都在干些屁事,随便一点犄角疙瘩里听来的消息就敢递上去污秽众听。
你之前提出的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以及实事求是,我就非常赞同,这般才是做事的态度!”
欧阳辩笑了起来:“后来韩相公估计也被投诉得多了,也实在受不了了或许也怕我这个愣头青那天犯浑去弹劾他吧,所以将我赶去当起居注官了。
起居注官比较忙,但是这个事情倒是有趣许多,每天都可以见到大宋朝最顶尖的大官们勾心斗角的,一个个道德模范一般,实际上底下里蝇营狗苟也不少。”
王安石点头赞同:“你能够看清楚这些,说明你成长了很多。”
他转头和王雱道:“元泽,这些话莫要出去外面说。”
王雱笑道:“放心吧父亲。”
王安石对欧阳辩道:“这些话咱们师徒俩说说就好了,出去可别乱说。”
欧阳辩笑道:“那是自然。”
王安石点头:“当了几年的起居注,感受应该不少吧?”
欧阳辩认真的点头,脸色严肃了不少:“确实不少,感触颇深啊,老师还记得咱们之前在谈论的如何革新之事吗?”
王安石微笑点头:“这些年你干得不错,我在地方上,也时常去观察核实,和你所说所预测的大体是符合的,大宋朝的经济的确是起飞了,你筹建的央行、农行的确是立了大功了,非常了不起!”
欧阳辩谦虚道:“其实大宋的根基颇好,不然一个央行一个农行,不可能有如此之大的功效。”
王雱笑道:“季默就别谦虚了,你的那些举措我可都一一在研究呢,就大宋的经济有今日的局面,你欧阳季默居功最大!”
王安石点头同意儿子的看法:“的确是如此,大宋这几年不缺钱,的确是因为季默的缘故……”
但是他很快担忧起来:“……光是富有,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啊,官僚腐败、军队没有战斗力,外部强敌虎视眈眈,如果没有武力,再有钱也是盘中之物罢了!”
欧阳辩对王安石的担忧非常赞同:“老师说得太对了,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除去这百年的病疴,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到的。”
王安石点点头:“我们得赶紧动起来了。”
欧阳辩点头同意:“老师说得对,这几年老师您有什么新的方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