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忧心忡忡的对着徐府尹道:“徐府尹是不知,娘娘连君上都敢咬,一般人怕是改变不了娘娘作出的决定。”
徐府尹心下一惊,顿时不敢再乱上折子。
毕竟,全靠着两道清清楚楚的牙印,让穆安安在盛京有着“彪悍娘娘”的头衔。
惹不起惹不起。
可惜。
这件事也就只有穆安安和夙璟被蒙在鼓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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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可想着要去赏花?”
文彩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娘娘估计会喜欢赏花。
常言京中的贵人最喜赏花赏月,而今这儿并没有办法赏得了月,也就只能赏赏花了。
“赏花?”
穆安安震惊了。
她一瞬以为是自己方才幻听了。
不是吧,这座别院都被封闭成什么样了,只能留着小孔透气,想不到居然还能种出花来?
真是听着都觉得很稀奇。
穆安安当即拍板说要过去瞧瞧,文彩应道,就在前面带路,她语气轻快的道:“想必娘娘见到那些花,定然也会喜欢上的。”
“那些究竟是什么花?”
穆安安倒是来了兴趣,也不知她之前有没有见过呢。
饶是她的千花阁里种着好些稀奇的花种,但涉及能生活在封闭环境下,不受日光照耀的花实在是少得很,她一时也猜不出来。
文彩摇了摇头,她轻声笑道:“娘娘倒是难到奴婢了,奴婢先前也不曾有见过那种花,似乎是府尹大人特意派人从外地带回来的。”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
穆安安若有所思的道:“如此说来,徐府尹倒是个惜花之人。”
“正是。”
文彩跟在徐府尹身边已有多年,徐府尹一生不曾娶过妻,平日里闲时多数就是在花圃待着,有时候徐府尹一待就会是一整日。
文彩不懂。
虽然徐府尹的举动让人难以费解,文彩也不知赏花究竟有什么乐趣,难不成看花还能真的再看出一朵花来?
“那本宫还真的要好好的瞧一瞧了。”
穆安安的兴趣就更浓了。
说起来,她的娘亲也很喜欢各种各样的花卉,平日里总喜欢搜罗了不少好看的花种在她的千花阁。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后,文彩突然停了下来,她指着不远处的院子,道:“娘娘,就在前面了。”
穆安安抬脚走了进去。
徐府尹的花圃跟千花阁比起来,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
一眼望去,院子里种的都是同一种花,满满当当的,几乎是无路可走。
而且,在院子里并没有任何厢房。
穆安安很肯定的道,“看来,徐府尹确实很喜欢。”
喜欢的还是同一种花。
真没想到啊,徐府尹的胸腔内满满当当的都是对这种花的怜爱啊。
不过,倒是可惜了。
穆安安以为她亲自过来,就会知道这究竟是什么花,却没想到,她根本一点都认不出来!
“其实......”
文彩忽而神色迟疑的道:“这些花都是府尹大人亲自照料的,从不假手于人。”
“嗯?”
穆安安偏眸,诧异的望着她:“整个院子里的花都是徐府尹自己种的?”
文彩点了点头:“这座别院建好之后,府尹大人时常会过来,一开始,府尹大人并不会让奴婢过来,直到有一次,奴婢为了急事前来寻找大人,才在花圃里见到正在挑水浇花的大人。”
“哦,对了,奴婢记得在院子的旁边还开凿了水井。”
穆安安静静的听着,忽而好奇的问起:“文彩,你可知徐府尹为何不娶妻?”
“这......”
文彩一愣,似乎有些为难的道:“其实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就是听来的罢了。”
咦?
想不到还真的有原因?
穆安安心神一震,催着她道:“无妨,你且说说。”
“奴婢听说,府尹大人以前是有一位未婚妻的。”
“那后来呢?”
“听说在府尹大人上京赶考的时候,那位未婚妻被大人家里的人给害了......”
越说到后面,文彩的嗓音就越小,她含含糊糊的说完最后一句,她又不说了。
“???”
若不是穆安安听得认真,差点就听不清文彩刚刚在说什么了。
这简直比话本子还要让人挠心挠肺啊!
穆安安想继续听的,就算不是真的,编出来,她也想听!
穆安安深吸口气:“然后呢?”
文彩苦着脸道:“接下来的事情不太好,娘娘不应该听的。”
“说吧说吧,本宫治你无罪。”
为了听八卦,穆安安不惜用上了“威胁”:“如果你不继续说的话,那本宫就治你有罪!”、
文彩:“......”
这位娘娘真的好奇怪。
文彩不敢得罪穆安安,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奴婢听说,府尹大人家中有一比他小五岁的弟弟,且又受得偏宠,性格向来骄纵蛮横,大人时常无奈,但也并未对他弟弟有过多苛责......”
“殊不知,那当弟弟的似乎瞧上了大人的未婚妻,但大人并未察觉出来,就放心的离开。”
“然而,就在大人上京赶考高中没过多久,就传来大人的未婚妻就不堪......自杀了的消息......”
说到这,文彩语气顿了顿,眉眼间似乎染上了一丝悲伤,她的目光落在花圃的那些花上面:“大人种的这些花,就是姑娘生前最喜欢的花。”
穆安安彻底呆住了。
虽然文彩方才说过她只是听说,但穆安安却能从其中听出有几分真。
她静默片刻,忽而喉咙干涩:“你,文彩,你是不是认识徐府尹的未婚妻?”
文彩低着头,默默的垂泪。
闻言,她哽咽着道:“奴婢和姑娘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却不曾想过终有一日会是阴阳相隔,后来,大人与徐家断绝关系后,奴婢就跟着大人一起来了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