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有这么一回,也不亏本了!
贺子珩继续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试图把刚刚那一茬揭过,虽然注意到了对面的姑娘这副遗憾的样子,当然,出于某些不好的猜测,也是为了自己的脸面,他并不想知道她在遗憾些什么。
为今之计,还是说一说正经事吧。
于是,沈玥就听到对面的人以微快的语速,简洁明了把他们上京的缘由和孙家的那些关系都交代了一遍,然后,一本正经的向她告辞。
沈玥慢慢的消化了一下刚才接收到的信息,看着对面的人似乎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又是平时淡然自若的模样,突然起了坏心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好像是你的房间?”
所以应该走的应该告辞的那个人是她,这个人竟然慌乱到这个地步了吗?
某人听到这话时,转身转到一半,就僵在了原地。
“哈哈哈……”
舱房里面突然传出女孩子快活又清脆的笑声。
半个月后,码头上。
又打发出一波下人出去盯着,孙靖远擦了擦额头的汗,从收到消息开始,孙家就早早的安排下在这码头上留意着贺府的动静,总算从三天前的一个客商最里面知道了贺家的消息,为表慎重和亲近之意,孙靖远这个孙家长房的嫡长子,也专门撂下差事,出来接人了。
说起来,对着贺家这个年纪只比他大上几岁的的舅祖父,孙靖远很是有些好奇心,听家里的老人说,这个舅祖父幼时也曾在孙家养过一阵子,虽然那个时候年纪尚小,却看得出后来温润如玉,谦和守礼的风度,没有人不爱的。
但听着这个舅祖父在湖州商场上那边杀伐果断的事迹,他总会不自觉的产生一种割裂的怪异感,这样的一个人,当真像老人说的那样,是个温和的性子?
“大爷,贺家的船已经到了。”下人的通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孙靖远精神一振,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还愣着做什么?机灵点,招呼人手去迎着!再叫人快马回府,禀告祖母。”
孙靖远说着,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这才大步带着人迎了上去。
大户人家大多有自己专门用的船,尤其是像贺家这种掌控了三州生意命脉的家族,在看到那艘气势不凡的大船的时候,孙靖远还是在心里暗暗惊叹了一下,不过想到逢年过节送过来的丰厚节礼,又觉得这才是正常。
先下来的是一个打扮的颇为体面,穿着绸衣的中年男子,看到被人簇拥着的孙靖远,连忙上前颇为恭敬的行了个礼:“小人贺敬,见过表少爷。主子听闻表少爷前来,颇为欣喜,特命小人前来引见。”
孙靖远料想此人应该是管家一类的人物,且又姓贺,应该是颇得舅祖父倚重的,倒也颇为客气:“不敢,既如此,有劳贺叔带我去见过舅祖父。”
贺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不再多说,只在前面引路:“表少爷,请随老奴来。”
贺子珩此时正在船上专为会客所设的花厅,故而一行人就这么上了船。
孙靖远这路上倒是有几波人来来往往,都搬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却无一不手脚轻快麻利,没有发出半点不该有的声响,不由暗自赞叹贺家驭下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