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看在眼里,只觉可笑,心无半点波澜。
她抗拒着驸马例行公事的亲近。两个人之间划下了一道无形的鸿沟。
或许是得不到的才是好的,驸马竟然并不曾放弃,待她愈发上心。
除了知道她怀孕小产之事的宫女,身边的人都说她太过冷淡。
又这样过了十多年,突然有一天,驸马大怒而回,对着正在礼佛的昭阳一通质问。
昭阳看着这个暴怒,脸红脖子粗的男人,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于是她就笑了一下:“江窈窈,都快忘了……是本宫做的。”
“不知道驸马爷,意欲何为?是要替姚家少夫人报仇呢,还是只质问本宫?”昭阳不紧不慢的从蒲团上起身,看着他,平静的问。
驸马立在原地,良久,摔门而去。
后来,就是昭阳公主为子嗣计贤惠的给驸马安排婢女。
那个婢女诚惶诚恐的跪在她面前的时候,昭阳倒是有些奇怪:“你既然这么怕本宫,又为什么会做下这种事?”语气中不带半点怒气,只有纯然的疑惑。
虽然知道那个人怕是恨极了她,但是这么多年冷眼看下来,也不是会主动强迫她身边的侍女的人。
不过,也许是她看错了?
婢女沉默了半晌,终于抬头,映入昭阳眼帘的,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是你啊。”
当年那些和她一起出去,知道她怀有身孕的婢女,只有这个不是贴身伺候的,但是因为要封口,也早早被打发出去。
昭阳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是记得的。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威严又冷酷:“不论你是因为什么勾搭了驸马,本宫现在也不想知道,也能容得你,若是你敢将当十八本宫让你封口的那件事情说出去,保证你连带着你的家人一个都不留。”
婢女连连磕头,脸色苍白。
之后,婢女怀孕了,昭阳把她交给了驸马的母亲,不顾那些虚伪的客套,她知道哪怕她做的事情再直白再直接,终究这些人能够让事情传出去的时候,变得体体面面的。
昭阳这么做的时候,驸马正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他早就没有以前温润的风度,脸上一片冷淡,眸光似嘲似讽。
昭阳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听到他用轻微又沙哑的声音说:“公主好器量,好贤惠。”
这些话入耳,昭阳脸色不曾有半分变化,径直离开。
此后,终其一生,两个人再也没有见面。
这一辈子,对外的时候,昭阳始终是尊贵又体面的,却也只剩下尊贵和体面,弥留之际,终于承认这一辈子过的糊涂和一团乱麻,解不开,放不下,在这些当中苦苦挣扎。
这个时候,这么多年真正属于她的真正拥有的,只有孩子……
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把一切都看清楚,这么多年,可以让她耿耿于怀,竟然只剩下那个孩子,以为自己已经冷静下来,已经不在乎,却从来没有真正解脱过,她的恨,她的骄傲固执,以及那些错误,就这样困了她一生……
昭阳许的愿望是有关于那个孩子的,希望和他再续母子缘分。
007:这就已经知道那个孩子的性别了吗……不过这倒不是重点,再续缘分,难道还是要走一下前世的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