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妃嫔有意无意的放纵之下，皇后借酒骂了个痛快。

她倒也还没真醉到那个份上，只是一时情绪上来了，便想找个发泄口，而且皇后现在也想通了，到了她这地步，也真没什么可以顾及的了。

原本以为可以相伴到老的丈夫，虽然如今已经有了后宫佳丽三千，但是对她这个糟糠之妻，在很多人眼中，还是顾念着那份旧情的，再加上朝中那些顽固派的大臣，她的皇后之位是稳稳当当的。

儿女……她的丈夫虽然对她这个原配发妻薄情寡义，颇为嫌弃，但是对待儿女的时候还算是个慈父，主要是皇帝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儿子，后宫众妃嫔虽然也有生育的，却都是生的公主。儿子如今虽然还没有被立为太子，但是声势已成，女儿也已经出嫁，嫁的人家是她专门挑选过的，虽然门第不高，但是那家人的品性都不错。

到了如今，也再没什么可以让皇后牵挂的，她坐在这个冰冷的后位上，是束缚，也是保障，既然如此，又何必再为难自己呢？

所以这么一下，也有一点借酒装疯的意思。

众人抱着不同的心思，没有在第一时间制止皇后，但是这会听也听的差不多了，柳如烟作为除皇后之外位分最高的妃嫔，当仁不让得站出来主持大局，收敛了一下眼睛里面的笑意，连忙让人把皇后的宫人叫进来。

许是因为从前的经历，皇后其实不太习惯身边有人服侍，这会儿殿里就连位分最低的采女身边都跟着两个人的时候，皇后愣是没有带一个人进来，要不然也不能赶上这么一出。

好不容易把皇后安顿好，这宫宴这么一波三折的，最大的两位主都不在了，好像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柳如烟和淑妃德妃商量了一下，也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大概意思就让人愿意呆的再待会儿，不愿意呆的就先散。

领会了其中意思的众妃嫔，大部分还是都没急着散场，一方面是因为刚刚目睹了皇后的激情辱骂现场，满肚子的话想找人唠一唠，回宫里面去跟宫女太监说，总不是那么回事，那么还有哪里比这宫宴上更适合分享八卦的吗？

至于所谓的隔墙有耳——不是还有句话叫做法不责众吗？

另一方面吧，好不容易这么一个中秋佳节，平日里的那些算计勾当，这会儿都不约而同的放一放，众人还是有点留恋现在这个气氛。

当然，私底下还有一些人想要交换一下信息，勾勾搭搭一下就不足为外人道了。刚才有皇帝皇后这两尊大佛在，大家都正经的坐在自己位子上，这会儿两人走了，才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呢。

柳如烟也让碧水借着这个机会联系了几家和柳家有一点关系的家族，联系一下感情。真正重要的事情，肯定不会因为女子之间的交往就定下来，但今天的目的也不是这个，有时候，一个好印象也很重要。

柳如烟不能出场，她就是个靶子，尤其是今天这样的场合，明松暗紧，随便说一句话就不知道有多少人的探子听着。于是全程柳如烟就坐在高位上，偶尔和旁边两人说一些什么，三个人自有默契，对下面的动静都置若罔闻。

差不多完成了今晚的任务之后，柳如烟又在殿内呆了一下，看着淑妃和德妃差不多要退场，这才跟着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