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抖掉身上的沙土，正要起身继续寻找王昊，但她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愕然发现自己左胸上竟插着一支石制的匕首。

原来王昊在撞上李悦的瞬间，已经再次聚化出了一把石制匕首，在强大的灵力加持下，狠狠刺进了李悦的心脏。

李悦挣扎着试图爬起来，但胸口的匕首仿佛让她浑身的能量都迅速消散，双手在地上撑了两下都没能把自己撑起来，反而因为消耗了太多的力气，上半身重重摔倒在地上。

李悦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或许是因为即将死去，她那两颗黑色的眼珠上突然泛起一层光亮，仿佛瞬间有了一丝清明，泪水汩汩流出，嘴里喃喃道：“终于，要结束了。”

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躺在地上的李悦用力缓缓转过脸来，看着王昊轻轻说道：“对不起……”

然后，她便闭上双眼，胸口停止了起伏。

王昊本想将李悦胸口的匕首爆开，让其中的灵力彻底绞碎李悦的心脏，但看到李悦已经停止了呼吸，他便再没有做什么，任由匕首留在李悦身上，看着士兵们将她和江洁分别埋葬。

接连失去同伴，让再次上路的众人心中满是沉痛，王昊坐在车上和所有人一样陷入沉默，虽然一夜未眠，但他却没有丝毫睡意，一方面是由于他的体质早已远超正常人，虽然依旧需要睡眠，但就算连续两三天不睡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李悦的事情。

他一直思考，李悦的疯狂到底是不是他造成的。

如果不是他对那些幸存者们一次次的威胁，如果不是他因为情绪的影响而没去甄别那11个人的好坏，如果他后来没有想要杀死已经身中尸毒的李悦，如果……

“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你不是法官，更不是神，她经历了什么，我们到现在也不是非常了解，你要知道，你没有做错什么，更没有欠她什么。”

中午车队在一个路边的加油站加油，看着仍然愁眉苦脸的王昊，秦启泰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些什么，便开口说道。

“可是……”

王昊想说的当然不是“可是他是神”，但秦启泰迅速打断他的话语。

“没有那么多的可是，如果非要追究到底的话，那我也有错，柳教授和江教授也有错。”

看着王昊诧异的眼神，秦启泰继续解释道：“我们不该给她注射进化药剂，进化药剂中的Z病毒成分，很可能影响了她的神智。但现在追究这些没有意义，人已经死了，我们也失去了同伴，但我们仍然要继续前进，如果非要说是谁的错，那也只能是这个世界错了，天不应该突然塌了，那些人也不应该研究那么可怕的病毒，这才是现在一切悲剧的源头。”

王昊闻言，却是再次回忆起了那一天的可怕场景。

虽然心里仍然有觉得有些发堵，但他最后还是决定听从秦启泰的劝告，他必须继续前进，不断变强，早晚有一天，等他成为一个真正合格的神明，或许就能解开天空破碎的秘密。

但他不知道的是，随着他乘车距离那所破败的小学越来越远，被草草埋在地下的李悦胸前突然黄光一闪，那柄石制匕首突然消散，而其中蕴含的大量灵力虽然也很快消散了一部分，但大部分却随着李悦破碎的心脏，进入了她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