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侩子手领得命令,当下磨刀的清脆声音便传了出来。
不出一盏茶,这冒牌小天便将被斩杀,唐全冒名顶替死囚之事便将死无对证。
唐全站在高台上,眼看着侩子手一下接着一下地磨着刀,心中想的却是寒厉与寒月国的未来。若寒厉如此下去,纵他唐全有一身本事,文武双全,也难力挽狂澜。
念及至此,不由心下沉重了几分。至于冒牌小天会不会被发现,他却是丝毫不担心,一来以寒厉国君之尊,根本不会亲临刑场观刑,二来这倒霉蛋早就被下了药,怕是直到死都不会有丝毫感觉。相比起这死刑犯所犯之罪行,这死法当真是便宜了他。
盏茶时间已过,作为监斩官,唐全喊道:“时辰已到,行…….”
“且慢!”
唐全心中咯噔一声,心道不好,已规划好的事情竟是横生变数。原因无他,唐全听的出来,这是寒厉身边的传令官,别是这寒厉要来观刑吧?
唐全刚想到此,便听那传令官洪亮的声音传来:”此乃敌国之重囚,帝君唯恐有变,将来亲自监斩!且暂候一时半刻!”
唐全简直想给自己一个耳光,这嘴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不管他心中如何悔恨,表面上只得恭恭敬敬地接旨:”唐全谨遵陛下旨意。”
这句话过后,刑场便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行刑的侩子手心中简直把这冒牌小天的十八辈祖宗都骂翻了,唐全将军亲自来与他密谈也便罢了,他这粗人也只感到心下荣幸,如今寒厉以君主之尊亲自监斩,他就是再傻,也感受到了不对劲。
“神嘞,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历,唐将军将他迷晕之后才送到我这里来,还亲自叮嘱我不得向外人透露此事,如今陛下竟也要来,真是大白天活见鬼。”
唐全默默地盯着场上不停磨刀的侩子手,心下竟莫名有些好笑,再这样磨下去,岂不是连刀都要磨断,便开口喝道:“兀那老小子,把你手中活计先停下,这样下去成何体统?“
唐全话音刚落,便听得宫中太监那尖锐的声音喊道:”陛下到!”
寒厉刚从轿子上走下,便听到唐全说:“这样下去成何体统?”当即脸就绿了,意思是我堂堂国君来都来不得,还被骂什么,成何体统?当即冷哼一声,说道:“好一个唐全,领兵打仗没有你,指桑骂槐倒是一把好手,怎么,想谋反吗?“
唐全心说老子今天是怎么了,净往这枪口上撞,只好解释道:”陛下息怒,臣只是观那侩子手磨刀不断,声音听的人着实烦躁,又怕他磨断了那刀耽误大事,这才出言劝阻。还请陛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