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惊动贼兵,四匹马一律提前包了蹄,还戴了嚼和口罩。人身上的零碎能摘的都摘了个干净,就连横刀都是绑在背上的。
边走,李时边给李承志汇报着这些天来探查到的情报。
“贼兵进城后,怕民户逃散,也怕兵力过于分散,便用土石封了其余三门,只留西门,目的是方便从泾州方向而来的兵马、粮草进城。
所以西门上更夫、守卒、门兵应有尽有……相应的,城门并未封死。
但自我军进驻泾阳,塘骑经常出没在安武附近时,贼兵守将便命城内工匠加固了城门,所以普通的冲车是无法撞开的……”
加固的再厚也是木头的,能经的住炸几下?
李承志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
“城头上呢?”
“暂未发现守卒的身影,估计都进了门房躲风去了。便是往日,也很少见城头站人……”
听李时这样说,李承志也不奇怪。
一伙猝然造反的叛贼,你能指望他军纪有多严?
“护城河呢?”
“多年未曾清过淤,早干涸了……”
这样一来,等于门只要一开,便如一马平川,胡保宗的人马只管冲杀就行了。
李承志的信心又足了几分……
因为走的慢,约摸两刻后,李承志才到西门北角。
胡保宗早都等的不耐烦了。
“何时开门?”他急不可耐的问道。
“立刻!”李承志回了一句,又往四处瞅了瞅。
毕竟是常驻军,胡保宗的军纪还算严明,两千兵卒大都半蹲着,除了呼吸,再听不到什么乱七八遭的声音。
其实离城还有五六百米,而且是背风,只要不是大喊大叫,基本不可能惊动贼军。
“情况如何?”
李承志指着城头问道。
“别说人,连个鬼影子都不见!”
胡保宗回道,“原本有四盏灯笼,不知是油尽了,还是被风吹灭的,其中两盏熄了足有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人出来查看……”
那就好!
有机会炸开木头做的门,自然就不用费时费力的去炸城墙了。
李承志暗松了一口气,又给胡保宗交待道:“记往,听哨……哨声不响,便是天上打雷,你也不要动……”
他是怕一次炸不开,正炸第二次或第三次的时候,胡保宗再冒然冲上来,会引发误伤。
“明白!”胡保宗郑重其事的应了一声。
“走……”李承志手一挥。
胡保宗的脸色猛的一变。
李承志竟要亲自去?
而且只带了四个人?
看来有内应是真的了……
胡保宗忍了又忍,终究是没敢劝。
等李承志走出了十多丈,他才应过来:为何护卫他的,是李丰李时李亮等人?
亲卫呢?
还有那马上驮的是什么东西?
难不成是给内应的报酬?
心里狐疑着,等抬起头来时,已听不到李承志等人的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