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保宗本能的抬起头,往偏厢瞅了一眼。
恰好窗纸上掠过了一道人影,但看着不像大嫂,也不是伯母,好像是母亲。
胡保宗悚然一惊。
母亲竟然都过来了?
真要发生了什么,母亲怕是会疯。别说是他,就是他亲爹、胡氏族长胡始勇来了,估计都会挨上几下。
胡保宗心中一凌,本能的往后一缩,又转眼珠说道:“你去敲门!”
胡保义哪有这么多的心眼,想都不想,便冲上去敲响了门。
里面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谁?”
胡保义顿时愕然。
问话的分明是胡氏主母,胡始勇的正妻,胡保宗的亲娘。
他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胡保宗。
胡保宗正抻着耳朵,在听里面的动静。
果然是亲娘,他吓的一个激灵。
除此外,里面竟还有低低的抽泣声。
完了,来晚了,八成是事发了。
“看我做什么?”胡保宗又惊又怒,“问话啊,到底怎么了?”
还有李承志去哪了?
此时里面定然全是妇人,李承志肯定不在,说不定就被母亲指使仆壮,捆起来关到哪里了……
嘴里怂恿着,胡保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叔母,是我,保义……”
胡保义嘴里应着话,本能的就想去推门,急着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结果他手还没伸出来,只听吱呀一响,门后露出了一张满面寒霜、柳眉倒坚的俏脸。
不是他亲娘还有谁?
竟被气成了这个样子?
要糟……
胡保宗心里发虚,又往后退了几步。
“来的好呀?”
看到胡保宗三兄弟,赵文姜气的牙都快要咬碎了。
左右一瞅,正好看到儿媳手里端着一只铜盆,像是刚替胡琼月擦洗过身子的脏水,想都没想,劈手就夺了过来,连盆带水扣到了胡保义的头上。
只听“邦”的一声脆响,胡保义头上一痛,眼中一花,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完了,真完了……李承志,好你个狗贼……
胡保宗又急又怒又怕,转头就想溜。
但身体刚转过去,脚都还没抬利索,猛听赵文姜一轻怒吼:“敢跑一个试试?”
胡保宗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再一步都不敢往前跑。硬生生的收回脚步,艰难的转过头,又气又恨,又是害怕的说道:
“母亲,孩儿真的是被蒙在了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知?不知你跑来做什么?给我跪下……”
赵文姜嘴里说着话,脚下似生风,眨眼就扑了过来。
胡保宗双膝都未跪瓷实,又听“啪啪”两声。
赵文姜竟是甩手就给了他两巴掌,还是左右开弓。
“一群混账,竟拿家中女儿设伐,还要不要脸面?”
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睛里都开始冒金星了。心中更是生出天大的冤屈,胡保宗嘶声争辩:“母亲,真与我无关……”
“放屁,就没一个好东西……”
随着话音,竟又是两巴掌。
胡保宗心中恨急,眼泪都快下来了,但又不知道该骂谁。
爷爷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