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散后,卫瓘留下来单独与之商议:“镇西将军,如果魏兴等地不能及时送来粮草,我等又该怎么办?”
“那就彻底没有办法了。”钟会摊了摊手,“到时候我等死活,就看天意吧。”
卫瓘急了:“这怎么行呢?”
“监军难道还有什么好办法吗?”钟会反问。
卫瓘被问得哑口无言,心想自己只是监军,而钟会才是主帅,哪有主帅如此甩锅的道理?
“监军可有想过为何姜维能那么快截断子午谷?”钟会忽然话锋一转。
卫瓘凝视着他,缓缓摇头。
“街亭的兵马,多半早就撤退了。”钟会无奈地叹了口气,“朝廷明知我等在阳安关打生打死,却不全力翼护我军的侧背,以至于被姜维如此轻易就绝了退回长安的路。”
卫瓘额头冒汗,提醒钟会道:“如此非常时刻,镇西将军还请谨言慎行。”
“怎么,你还要向朝廷或者大将军告我的状?”钟会不以为意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与其白费心思,不如想想如何活着回去。姜维很快就会看出来南北两路的反击只不过是虚张声势,我们的粮食也快要用尽了。”
卫瓘冷静地说道:“我想镇西将军一定还留有后手,否则你岂能如此气定神闲地与我说话?”
“无论身处何地都从容不迫,这是我们钟家的家风。”钟会侧过身去背手而立。
卫瓘再度被钟会搞得说不出话来,心情郁闷地离开了营帐。
半个时辰后,一名衣甲染血的魏军豹骑百夫长被两名亲兵扶着来到帐内,跪倒在钟会面前:“镇西将军!南山一带出现的蜀军不是斥候,乃是敌军主力!”
钟会一脸愕然,惊得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命其仔细说明情况。
那名豹骑百夫长似乎是失血过多,没讲两句就晕了过去。
左边的亲兵代其向钟会禀告道:“出击的百骑中了敌军埋伏几乎全军尽没,此人得部下死命相护,与其余三骑死命杀出重围得脱。”
钟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查看地图反复确认南山的位置,立刻明白这支蜀军是想要赶往平西城。
“传令牵弘,不惜代价夺取平西城!不要惧怕死伤,后援马上就到!”钟会给自己的亲兵下令,要他们亲自去给牵弘传令。
同时他准备马上集结虎豹骑和中军精锐步卒,给予牵弘一军支持和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