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翰一噎,盯着范云茜的侧脸,怒上心头,“你……”
可话到嘴边,他就忍住了脾气。
因为他心中有愧。
父亲是因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才促成这门亲事,终究是自己对不住她。
他握住了拳头,深呼吸了一口气:“是我的不是,我没想到你如此不喜欢那些宴席,我是你日日在家无聊,便拜托陆姑娘多办宴席,让你认识些人,日后也能约着出来品茶什么的。”
范云茜心中微微触动,不知是何种感觉。
她放软了语气,“侯爷无需担心我,也不必为了我惹上麻烦事。”
谢北翰微微蹙眉,嘴角向下,最后才叹了一声:“那随你吧。”
回到了镇北侯府,范云茜就与他行了礼,话都没多说一句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谢北翰是真打算从此以后不搭理范云茜的事情,可用了饭后,他拿起古籍想驱除古董阴气的办法,可怎么,他都不进去那么密密麻麻的字和古怪刁钻的符文。
他无声叹息,便去翻了翻柜子,找出了谢皇后先前送来的铁打跌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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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好。
他心绪万千,已经走到了范云茜的院子外头。
让个小丫鬟去喊人,不久,陈嬷嬷就出来了。
这是谢皇后怕范云茜在京中不习惯,特意将陈嬷嬷留下来,好让她多学学京中的规矩。
“侯爷。”陈嬷嬷行礼。
“夫人身上估计有伤,这是姑母先前给我的灵药,你给她用去吧。”谢北翰道。
“夫人身上并无外伤,连个瘀伤都没有。”陈嬷嬷有些不解。
谢北翰听了,不禁奇怪:“没伤?你有没有清楚?”
“老奴亲手伺候,怎么会不清楚呢。”
谢北翰站在月下,眉头皱得更紧。
陈嬷嬷再说:“侯爷,今日莫非是出事了?夫人晚饭只用几口,只擦洗了一下身子,并没泡浴。”
谢北翰好歹是半个皇亲国戚,一听,就听出了端倪:“那余春花真是找死!”
“侯爷,莫非……”
谢北翰从未试过如此气愤,一张脸阴森森的,透出了几分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他冷声道:“夫人身上,估计有细小的针口痕迹吧?”
陈嬷嬷低头想了想,随后就猛地抬头:“似乎是有的!”
谢北翰磨了磨后槽牙。
他恨余春花等人的阴险,更恨自己的无能!
若他身居高位,握有权势,余春花她们又怎会如此肆无忌惮!
说到底,是因为他现在是空有个爵位,再无其他建树。
不过,他并不是真的毫无心机手段,只是懒得与旁人计较。
今日她们如此欺负范云茜,他也用不着客气。
“你进宫一趟。”谢北翰压低了声音,说了好些话。
陈嬷嬷倒没有惊异,同时感叹这位小侯爷终于是要支棱起来了,心中有些欢喜。
她问道:“若夫人知道,肯定很高兴。”
谢北翰眼眸神采淡了几分:“不用告诉她,她大概是怕祸及族人,所以才不愿说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