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这里有一份计划,各位大人可以先过一下目。”
听到周嘉谟的话,汪文言只是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了一份文件,没有多说什么,他也知道周嘉谟对于他的那些阴谋诡计向来不感冒,不过周嘉谟一个吏部尚书可不是他一个狗头军师能比的。
“我看看吧。”
韩爌轻笑着接了过来,他也知道周嘉谟不怎么喜欢汪文言。
翻看了几眼后,韩爌顿时脸色大变,连拿纸的手都有点抖。
看到韩爌的脸色不对,孙慎行连忙接过了韩爌手中的文件,看了几眼后,孙慎行也是脸色大变,将文件递给周嘉谟。
等高攀龙也看完之后,四人脸色阴沉地看着汪文言。
“汪先生,这就是你的计策吗?”
周嘉谟冷漠地说道:“收地税?汪先生好大的志向,这条计策埋了我们所有人都还有剩余的,到时候说不定还可以给汪先生留个位置,让汪先生陪我们一起。”
听到周嘉谟的话,高攀龙和韩爌也没有说话,毕竟汪文言的计策太吓人了。
将所有的杂税全部合并成地税,全国统一收取地税,有多少地收多少税。
说起来倒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少了苛捐杂税,百姓的日子能好不少,毕竟普通老百姓就那点地,朝廷收得再多也不能全收了不是。
有多少地收多少税,这个道理,自古以来,所有人都知道,连乡下的小地主都知道,自家的每一亩地每年能收多少田租,难道朝堂上的百官会不知道?
现在的税收以丁银为主,也就是按人收税,可人口又不稳定,地方自己登记自己收,朝廷只有全国的总户数,可是民间不分家,户数就不增加,收多少还不是地方说了算。
可是一旦收地税,不说地方丢了一大半权力,这土地可是固定的,人能藏起来,这地可藏不住,毕竟一个府多大那是有记录的,你少个万八千,上下打点一下,也许就过去了,可你直接少了一大半,真当皇帝是傻子不成,这一年下来,朝廷的税收至少能翻好几倍。
可这钱从哪里来的,那是从地方豪绅、官员身上割下来的。
张居正清查田亩,朝廷的税收多了一半多,死后差点被挖坟掘墓,这多了好几倍,不用别人动手,他们手下那些人就能在朝堂上活活打死他们四人,而且还没有人会拦着。
“几位大人请息怒。”
汪文言笑了笑道:“在下可没有这么大的志向,请听在下解释。”
对于自己的计策,汪文言心里也是心知肚明,这就是个大窟窿,谁踏上去谁死。
“说吧。”
周嘉谟冷冷地说道,他不喜欢汪文言的地方就是汪文言喜欢弄险,当初红丸案也是一样,那可是弑君谋逆的大罪,用红丸案扳倒方从哲,那就是弄险,说句不好听的,一旦出了差错,那死的人可就多了去了,哪怕是他们也有性命之忧。
好在事情成功了,方从哲被踢出了朝堂,浙党也倒了,他们东林党从此一家独大,不过汪文言也被冷藏了,原本左光斗还打算替汪文言谋个一官半职的,后来也因为浙党的原因而放弃了。
“诸位大人,这计策虽然吓人,不过用在曹督主身上,应该刚刚好。”
汪文言笑了笑道。
“你想怎么用在曹毅身上?”
韩爌眉头一皱,曹毅那边确实是他们的心腹大患,东厂掌有监控百官和审讯的权力,只要他们稍有错漏,对方就能教他们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