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还歇斯底里的鸡,突然一声怪鸣,锋利的爪子在土里抓出深深的沟壑,双腿猛然一蹬,在没有太严重的伤势下,嗝屁了。
鲜红的鸡冠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疯狂的狗红着眼、龇着牙、刨着地,身子疯狂地前冲,择人待噬,颈上拴着的链子勒出一道道血印,却恍若未觉。
疯狗咆哮、前扑,却挣不脱链子的束缚,猛地狂跳起来,在半空中重重地摔下,口吐污血,死鱼眼翻白,身体渐渐僵直。
王恶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浑身冷汗的虚虚子。
张久盛、岐晖、王知远面面相觑。
道家的丹,被王恶全盘否定,他们没一个服气的,古籍上记载的丹方难道会出错?
可是这现实……
他们感觉像被人塞了满嘴的狗粪。
“为甚会这样?这可是古籍的丹方啊!”
虚虚子快要崩溃了,在那里喃喃自语。
王恶笑了笑:“尽信书不如无书,这道理都不懂?是不是本官今日胡乱出一本书,写着用手走路,后世人就必须奉为圭臬,以后都不用脚了?古人甚么都正确,今人还活着做甚?”
至于说甚么铅汞有毒,呵呵,省省吧,自己又不是化学老师,教不了他们。
昆六吸溜着口水:“郎君,这鸡肉、狗肉,是不是能烤吃了?”
王恶满脸黑线:“你要是想着新七改嫁就尽管吃。”
昆六摸了摸脑壳,没想明白狗肉与改嫁之间的关系。
昆七叹息:“笨!郎君的意思,你吃了就会死,死了你婆姨不就改嫁了么?”
反应过来的昆六赶紧跳一旁去。
死不死的不要紧,婆姨不能改嫁。
死鸡、死狗,还有残余的丹药,全部付之一炬。
这回清静了,再没人提修改王恶那条霸道规定了。
……
倭国,难波城,租界。
冯智章打量着眼前的苦竹老和尚、悟粥小沙弥、清音尼姑,一脸的无奈。
求神拜佛的事,一般上了岁数的人才喜欢去干,年轻人,多半还是有些叛逆的。
即便现在不是科学昌明的时代。
除了给冼太夫人上香,冯智章还真没烧过任何一炷香。
“行了,租界入口侧边,还有两个空院子,你们看着修缮一下吧。租界初期也不会给多少帮助,可以调一些人力过去帮忙,再给一百贯钱,自己添置些家当吧。”
冯智章淡淡地发话。
要不是看在小叔父发话送来租界的份上,本总董事才没空见你们,更别说给钱给场地了。
即便有小沙弥在,冯智章也无所谓。
没错,冯智章就是那么心硬的人。
庙庵的改建,其实真没花多少钱。
谁也想不到,垂垂老朽的苦竹和尚居然有一手上好的木雕手艺,众多的佛像居然逐一刻了出来,只是个头有点袖珍,大约半人高。
谁也不能指责苦竹,毕竟是凭他一己之力雕刻两套佛像。
没错,一套是苦竹庙的,一套是清音庵的。
手艺一般,没有钱财涂漆,却已经有人开始上香、供奉香火钱。
原始的信徒,除了租界中的唐人,还有许多在租界中生存的倭国人,渐渐连难波城中的居民都来上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