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们用香胰,额们平民用胰子,挺好!
漫无目标的王恶懒懒散散地逛着,直到目光扫到一张很有特点的面孔。
前倾的飞机头、高耸的鼻梁、涣散的眼神、那双怎么摆都感觉不安分的手,这不是懂王吗?
咋?
下岗了?
有眼色的昆七过来,一把扯着懂王,把他拉到王恶面前。
似乎有人想阻止,但是看着昆七气势汹汹的模样,瞬间偃旗息鼓了。
不到长安城不知官小,昆仑奴都能如此嚣张,背后一定是大人物。
懂王似乎心如死灰,连一丝反应都没有。
“你小子是犯了甚么事?”
懂王“哇”的一声哭出来,两手不安分地胡乱摆动:“他们,他们欺负人呐!额当牙子介绍他们买的昆仑奴,过后昆仑奴跑了,他们仗着势头,硬要在额头上撒气,不准额再当牙子!”
“不当牙子,额一家老小吃甚么?”
王恶呵呵一笑:“不当牙子,你可以给额当做事呀。”
懂王停止了抽泣,目光在王恶身上打量:“有点面熟,应该是额以前的主顾。衣着虽然不算华美,但身后有那么多昆仑奴,必然是贵人。”
“只要贵人不嫌弃,懂王就跟随你了。”
东市一侧冲过来几名衣着华贵的奴仆,为首的一脸的桀骜:“这位贵人,这贱民得罪了额家公子,请贵人不要插手。”
王恶眼皮都没抬。
昆七鼻孔里哼了一声:“昆六,打折。”
昆六愣头愣脑地站了出来:“打几折?”
昆七呸了一口:“当然是打骨折!区区贱民敢在郎君面前嚣张!”
昆六哼了一声,与几名昆仑奴一拥而上,将那几名奴仆一顿殴打。
长安人的尿性,看热闹不嫌事大,压根没人跑开,反而围成一团。
“干得漂亮!”
“打死这些祸害!”
围观的人群里发出这样的吆喝。
看来,某些人没少干好事啊!
东市令愁眉苦脸的带着坊丁,强行分开拥挤的人群,看了一眼现场,迅速掉头。
呵呵,哪家都不是善茬,自己这屁都不是的市令,趁早滚远些。
王恶淡淡地看了神色有点慌张的懂王一眼:“带路,买个位置最好的客栈,稍微大一些。”
懂王对这一带还真是熟悉,很快带着王恶到了东市大门附近,勾栏瓦舍斜对面。
“老溜!快出来!赶紧的,把这破客栈卖了!”懂王手舞足蹈的叫嚷。
老溜唉声叹气地走出来,看到懂王,不由一怔:“你不是被人家勒令不准当牙子了么?”
懂王立刻神采飞扬:“老溜你眼力不成啊!额家郎君在后头没看到吗?有额家郎君撑腰,怕个毬!赶紧的,说说你这破客栈甚么价钱,合适的话,额家郎君会考虑买下。”
“五千贯。”老溜叹气。
“有没有搞错!这破客栈哪里值五千贯!顶多三千贯!”
“要不是急着回家奔丧,这客栈额还不肯转手哩!一口价,四千八百贯!不能再少了。”
一番口水之后,四千五百贯敲定,过户的税赋由王恶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