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恶这档子事,把所有勋贵都惊动了。
在这件事上,几乎所有勋贵的态度是一致的——往死里查。
今天可以算计王恶,明天是不是可以算到额们家了?
官场上玩别的算计可以,玩行刺这一套行不行!
更不要说人家王恶身边还有家小!
文官,吏部尚书、许国公高士廉,司空、同平章事、赵国公长孙无忌,相继现身于万年县衙;
武官,鄂国公尉迟恭、卢国公程咬金、胡国公秦叔宝、谯国公柴绍、英国公李勣陆续来围观;
上官,更名为京兆府的原雍州长史、现少尹萧胜端坐公堂侧席,大理寺少卿孙伏伽坐另一侧,从咸阳县丞迁任万年县令的刘仁轨坐正堂,彻夜审案。
苦主王恶自然是坐在侧席。
这个时候,杀威棒是要打的。
两名人犯经历了笞刑,痛苦地呻吟着,就是矢口否认行刺,死活只认是马惊了。
当然,某个人
刘仁轨冷笑:“张慎用、张慎起,你二人住长安县的待贤坊,与平康坊相去甚远,为甚在即将宵禁时刻出现在平康坊?”
张慎用二人哑口无言。
刘仁轨喝令笞刑。
王恶微微摆了一下手:“明府且慢。笞刑对这种老江湖意义不大,不如用拶刑吧?”
刘仁轨满眼的惊讶。
要知道,拶刑一般是对女犯使用啊!
王恶核善地笑了:“规矩是如此,本侯也不会强行要求破例。只是,这个张慎用好像一不小心被本侯改变了性别,应该可以用吧?”
嗯?
心志坚毅的刘仁轨都忍不住眼皮狂跳。
改变了性别,人言否?
不过,官场中人,顺水推舟是必备技能,反正也不违背他刘仁轨的原则。
站班衙役开始施行拶刑。
听上去拶刑是对付女犯的,威力不怎么样,可你想想,很多时候女性疼痛的忍耐力超过男性,这拶刑是这么好熬的?
十指连心!
张慎用的尖叫声,再现阉伶歌手的高度,还颇具婉转起伏,不进入大唐的文娱事业真的埋没人才了。
事实证明,女犯扛不住的拶刑,男犯一样扛不住。
张慎用痛晕,衙役用冷水浇面激醒,准备再拶时,张慎用已经鬼哭狼嚎了。
“额招!”
勋国公张亮一身圆领小袍,出现在万年县衙。
“明府,此事是个误会,放人吧。”
张亮觉得,自己堂堂工部尚书,莅临小小的万年县,已经给足了面子,刘仁轨这后辈晚生应该给颜面放人了。
殊不知,刘仁轨本身就是个铁头娃,以区区陈仓县尉杖毙折冲府都尉鲁宁的犟人,岂会容你耍威风?
(见《旧唐书·卷八十四·列传第三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