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威使团大摇大摆地离开薛延陀。
王恶表示失望,薛延陀这帮怂货,咋就不来追杀一把呢?
本官已经刻意减慢了速度啊!
乙失夷男:你就做个人吧!
王恶特意拐了个弯,跑去了土默川甲字里,这一路少不得鸡飞狗跳,不少部族闻风而动,果断迁移了。
这就是个灾星,没事离远点,不定什么时候又被筑京观去。
荫奈特勒听到王恶到来的消息,唬出一身冷汗,叫来手下酋长一一询问,确认真没招惹过土默川的移民,这才放下心,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到甲字里觐见王恶。
呵呵,睿智如荫奈特勒,怎么可能留给王恶一个“懈怠”的把柄?
时隔半年,甲字里恢复了从前的宁静,男耕女织,里正曾平满脸喜气的迎上来。
“见过宣威使!”
曾平见礼,然后是几个半大的娃儿见礼。
对甲字里,王恶就是事实上的恩人,这一点是整个甲字里公认的。
娃儿们的亲人有几个是战死于与风部之争的,自然对替他们报仇的王恶感激不已。
王恶的脸却黑了下来:“怎么回事?常晋、王二虎没来教书?”
那个十五六的少年是娃儿们的头领,闻言拱手:“恩人却是错怪了常先生、王助教,他们极力劝说额们读书,只是额们阿耶阿娘辞世了,家中弟妹年幼,需要有人出来扛起一家的生计、履行一家应尽的职责。该为甲字里拼杀时,额们也决不会怂。”
王恶平息了怒火,与曾平、王虎步行到甲字里的最中心,让大军驻扎在甲字里外。
原先居住在中心的移民已经搬走,重新盖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土坯房。
这就是草原特色,树木的数量稀少。
所以,盖不起木屋。
常晋正在教娃儿们识字。
学生的年龄长幼有别,却同样是零基础,无论是在迁移土默川之前还是之后,他们都没有机会进任何一间学堂。
所以,每个人都如饥似渴地拼命吸收常晋灌溉的知识——虽然只是最基础不过的蒙学。
腰挎横刀的王二虎巡视了一圈,看到王恶的身影,眼圈一红,上前拱手:“见过山长。”
王恶轻拍王二虎的肩头:“不错,更壮实了。放下了吗?”
王二虎咧嘴一笑:“没有甚么放下不放下,以前不过是见识太少,所以把自己的心给困住了。现在多好,教教娃儿,守卫甲字里,充实得很。”
没说出“女人只会影响我的拔刀速度”,很好。
王二虎见到王虎也不胜欢喜,毕竟王虎真是他的偶像啊!
更别说,如今的王虎因功升了鹰扬郎将。
常晋下课时才出来寒暄。
他与王二虎不同,顶多叫王恶一声“师兄”,自然也从容得多。
荫奈特勒匆匆入甲字里,要尽地主之谊,却被王恶不耐烦地打发走了。
荫奈特勒表面郁闷,实则不知有多高兴,远离甲字里之后竟然在马背上玩起了回旋。
太好了,没有本设的事!
曾平召集了几名婆姨弄酒菜,有婆姨不服气,觉得在秋收的忙碌时刻抽人是在拖后腿,见到王恶后立刻眉开眼笑的乖乖弄菜了。
要不是这位宣威使,甲字里还不晓得要继续流多少血!
酒、肉、炒豆,一边吃一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