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恼怒地拍着桌子,震得碗箸叮当响。
眼里闪烁着毒蛇一般光芒的白面无须汉子冷笑:“这都看不明白?长安韦家靠着蓝田侯发了财,自然得维护好蓝田侯的产业。”
白面汉子心里在腹诽,跟着这一群憨憨出来搞宽仁大度王端正的产业,呵呵,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未知。
没奈何,谁让自己是家族的家丁?
出来报复蓝田侯的原因也简单,就是因为清查隐户造成了家族的损失。
但是,家族话事人的脑子不晓得是否进了水,非要鸡蛋碰石头的与蓝田侯撞上一撞。
诶,小胳膊小腿的,非要去找死,还非要连累耶耶!
一营军士迅速进入长寿坊,占据了有利地形,刀盾手带队闯入了糊涂酒肆。
汉子们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控制住了。
连最有心计的白面汉子都完全没想到这结果。
额们的作为就算是犯法,也应该是不良人抓捕吧?何德何能劳动军士?
“禀卢国公,小校麦伢,奉命抓捕叛国人犯,十六人俱已落网!”
小校的喝声让汉子们全部瘫在地上。
卢国公是谁?
大唐最狠最无赖最洞察人心的权力巅峰代表!
叛国,这可是得掉脑袋的罪名!
“军爷,冤枉呐!卢国公,冤枉呐!”
不需要指挥,汉子们哭爹喊娘的嚎了起来。
麦伢回头一笑,看上去善良无比的笑容带着一丝血腥。
“蓝田侯在外为国征战,你们却要趁机谋夺他的家业。家产出了意外,蓝田侯肯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不能尽心指挥战斗。你说说,你们不叛国,谁叛国?”
“忘了说,这罪名是陛下御批。”
白面汉子杀猪似的嚎叫:“额们只是受人指使,额们身不由己!”
身后的汉子们跟着白面汉子,复读机似的重复着供词。
麦伢俯下身子,眼里带着浓浓的杀机:“贞观三年,耶耶随蓝田侯去草原与突厥人厮杀,蓝田侯‘魔王’的名号里,有额一份功劳。敢有半句虚言,耶耶让你领教一下生不如死。”
白面汉子打了个哆嗦。
虽然他也不是甚么好人,手上也沾过血腥,但在麦伢面前是小巫见大巫。
不需要验证,他知道麦伢一定能做到让他们活在地狱里。
“小人招!小人任土,是润州任家的家丁,受任家驱使来报复女人花!任家是觉得,蓝田侯清查隐户的举动,损害了他们的利益!”白面汉子竹筒倒豆子般的全盘托出。
后面的汉子听傻了。
卖得真彻底啊!
左武卫右郎将莫德思麾下全体出动,长安城内传来一阵阵的哭嚎声,一串串人犯被押到刑场,简单讯问过来历之后,分批押到台上跪下。
“刀下留人!”
刑部侍郎江瀚打马出现在刑场。
“莫郎将,这抓捕人犯、判决、处斩,不是你左武卫职责范围的事,你逾越了!”
江瀚怒气冲冲的咆哮道。
莫德思翻了个白眼,扔下一根竹签,十几个战战兢兢的“刽子手”挥刀砍了下去。
有心狠手辣一次到位的,有砍了几刀都没把人砍死的,有砍到自己痛哭流涕的。
一帮菜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