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尊名讳?”王恶很震惊。
张大安肃然回话:“先父讳公瑾。”
张公瑾已于贞观六年薨了。
王恶真不知说甚么好。
蓝田县现在成了二代们的试验田,都想来镀金。
张公瑾人不错,却不知张大安是否靠谱。
只要蓝田县还有合作意向,王恶就没法往外推,
“必须是劁过的猪,必须育肥到二百斤朝上出栏,每日交来的数量不能多也不能少。另外,蔬菜小王庄每日有收购额度,这需要你们自己安排。”王恶态度缓和了一点。
怎么说都是故人之子。
这话有点占便宜的感觉,张大安的年龄与王恶相仿呢。
“玫瑰花是否可以重新种植?”张大安犹自不满足。
蓝田县丢失的,实在太多了。
“种植可以,其他的就不用想了。”王恶洞悉张大安的想法,淡淡的回应。
张大安带着一丝惋惜回蓝田县。
终归是交浅言深,得不到认可是正常的。
能够恢复与小王庄的联系,让凋敝的民生有希望恢复过来,已经是一个好的开端了。
召集三老议事时,张大安吃了一个软钉子。
不能怪三老们抗拒,实在是被唐观坑苦了。
“本官去了小王庄一趟,与小王庄达成协议,养猪、种蔬菜的事也是本官与左少卿交涉过的,以后每日交的蔬菜、生猪都有固定数量,哪个庄子应承晚了,日后可莫找县衙抱怨。”张大安无奈地抛出杀手锏。
说到小王庄,三老们的眼睛亮了。
当初蓝田县沉沦,可不就是与小王庄交恶开始的么?
如今能与小王庄重新勾兑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哪怕是钱财最吃紧的庄子也想养猪,奈何囊中羞涩啊!
“本官已经用县衙的税赋担保,找到陛下与左少卿合开的大唐皇家钱庄,为县内所有需要本钱养猪、种菜的百姓低息放贷,一年就只要两分利!”张大安说完这消息,静静的等待三老们消化。
“借钱呐!要是亏了,饥荒就更大了!”
“不借,这么穷下去,眼睁睁看着机会从眼前溜走吗?”
基本上,就这两种意见在纠葛。
倾向保守的三老,年龄普遍大一些;
倾向搏一搏的三老,相对要年轻些。
一年两分利,按后世的算法,就是年单利20%,比银行贷款高很多的利率,可相比现在驴打滚的复利,不知仁义到哪里去了。
若是养猪种菜真能成功,两分利真的能轻松负担。
一直置身事外的王狼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你们几时看过愿意以税赋为百姓担保的县君?”
沉寂了一阵,三老们艰难的应承了。
……
难波租界。
冯智章笑眯眯地看着冯战等人清点银子。
又高价卖了一批军械给物部祐也,这数银子的滋味真不错!
“郎君,听说物部氏与苏我家又开了争端?”冯战清点完银子,笑眯眯的闲聊。
“是吗?反正不关额甚么事。”冯智章耸肩。“租界只做买卖,不管他是谁。”
由里芳子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冯智章的脸色阴沉下来。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由里芳子是忘了自己的警告?
“你们大唐怎么能这样?”由里芳子泪珠滚滚。“田中见二,我的舅舅,被你们大唐在百济那个什么大掌柜害死了!”
信息量略大。
冯智章想起来了,大唐皇家钱庄百济分部的大掌柜是房遗爱。
叹了口气,冯智章一脸的无奈:“那个大掌柜,是大唐尚书左仆射房玄龄的公子,地位大约等于倭国苏我入鹿之子,你说额能咋办?”
冯智章承认,有那么一点迷恋由里芳子年轻的身体,所以么……
男人的嘴,哄人的鬼。
情场老手的手段一出,哄个女孩子不是轻而易举么?死的只是她舅舅而已,又不是她父母。
倒是冯智章暗暗在嘀咕,房遗爱那个跟自己一般德性的家伙居然封爵了,自己的封爵之路在哪里啊!
倒卖军械赚钱倒是很爽了,可这也不能封爵啊!
到时候一帮纨绔见面,这个凭功封了爵,那个凭功封了爵,只有自己没爵位,面上挂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