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苟插话了:“格老子的,可惜莫得关系,要不然回来开个小店,从女人花进货,那个钱硬是挣得安逸!”
“是噻。”
老苟的话引起了共鸣。
谁不想这种好事?
可惜,大家就只能干瞪眼。
话题引起,思维开始散发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各种靠谱不靠谱和消息满天飞,虽然也难免有跑题,但女人花还是主题。
没办法,女人花挣钱的能力太惊人了,蜀州孟家就是仿了一个内衣,还是纯走低端路线,都挣得盆满钵满。谁不眼热?
最让人惊讶的是,宽仁大度王端正居然没追究蜀州孟家!
倒是有人想插入仿造内衣的行列,立刻被蜀州孟家与王恶连环打击,得到了痛不欲生的教训。
对蜀州孟家来说,谁插了一腿就是在自家碗里夺食,自然要揍死他!
对王恶来说,蜀州孟家懂分寸,还曾在朝堂上表现出诚意,好处凭甚不给蜀州孟家而要便宜路人?
更别说女人花的玻璃镜、香水、保湿乳、钻石首饰,哪一样不让人眼馋?
“蜀州孟家的管事孟石不是刚从长安回来么?说是女人花又出了新款内衣。诶,蜀州孟家又能大赚咯。”
“刺史府的司马陈裕不是从长安回来了?他说新罗的圣祖皇姑到长安面圣了!这可真是万国来朝啊!”
“蜀王宾客周顺也从长安回来了。听说他婆姨侯玉的叔叔侯君集被启用了,带兵去镇守吐谷浑呢。”
“吐谷浑如今也是大唐的藩国了嘛。”
“大唐硬是要得!”
杂七杂八的讯息,大半是无用的,自然弃如敝履。
明显从长安归来的的知名人物就有三人,不知名的还不晓得有多少。
老苟一边附和着众人的话题,一边迅速在心里分析。
蜀州孟家那位孟石的嫌疑最小,毕竟蜀州孟家还算是欠着郎君的人情,而他们也在朝堂上展现过诚意。
但是,谁说得准呢?
先入为主是要不得的。
然后,刺史府那位叫陈裕的司马,在没有其他佐证之前,嫌疑是一般化。
嫌疑最大的,显然就是蜀王宾客周顺。
论旧怨,他有。
论动机,似乎任城郡王是力挺太子的,如果任城郡王因此下马,斩断的是太子的羽翼。而太子一系的衰弱,对蜀王的上位是有利的。
而且,之前蜀王母子虽然驱逐了旧朝的势力,焉知旧势力不会改头换面来支持蜀王?
当然,这一切不能只凭猜测。
老苟要做的,是收集讯息、分析,得到准确的消息。
于是,一个游走于烟花柳巷的苟爷出现了,因其出手阔绰而饱受姑娘们的欢迎。
当然,苟爷不是那种直奔主题的粗俗人物,喝喝茶、聊聊天也就是必然的前奏。
越红的姑娘,谈资就越多,苟爷就越开心,然后一不小心打赏个十来贯也是常有的事。
在长安,打赏个十来贯,没人正眼看你,可这是蜀州,十来贯已经是不小的数目了。
看,这就是费钱的主要原因。
……
“蜀州城里多了一个姓苟的有钱人。”
“好像人家也没做甚吧?”
“龟儿子的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小心点。”
“不就是个残废么?”
“龟儿子懂个屁,那位麾下就是残废多!”
“谁家麾下能住最好的客栈、上最好的青楼?这几天他已经花了上百贯了吧?”
“多大点事?派两个人盯着不就好了吗?”
……
香满阁。
倚着窗,斜靠在当红的桃红姑娘身上,老苟轻轻晃着玻璃杯,慢慢品着果酿,眉头微微皱起:“好好的果酒,掺甚么闷倒驴?这不伦不类的滋味,真差劲。”
老鸨子瞪大了眼睛,竖起大拇指:“行家!奴家不过微微掺了一点,那么多主顾,唯有苟爷分辨出来了!”
“小意思。”老苟放下酒杯。
不用品,拿鼻子就嗅出来了,这般说法只是掩饰而已。
窗外的街道上,一个面人摊子,摊主与主顾在热切地交谈着,目光不时隐晦地朝香满阁瞟来。
这手段,真拙劣啊!
张开嘴,吃了桃红喂的一瓣桃子,老苟暗暗在嘲笑。
呵呵,身份上,老苟这是天衣无缝,从来不怕露馅。
武力上,老苟能打十个。
更重要的是,老苟收集的资料,从来不靠文字,只存在深深的脑海里,有种你倒是挖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