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鸿笑眯眯地拱手:“赵郡李家的主事李业、陇西李家的主事李安心、荥阳郑家的外务总管郑乾,博陵崔家的主事崔瀚,蓝田伯都是认识的,这新来却是河东裴家的大娘子……”
“好久不见。”王恶突兀地开口。
裴家大娘子笑靥如花:“才几年而已。”
虽然更艳丽、更成熟,但大体轮廓没变,还是当年那个骄傲的裴萱。
“原来是旧相识,倒是多余这介绍了。”崔鸿笑眯眯的坐下。
“王恶,看在旧相识的份上,香水买卖,你就从了吧?”裴萱的眉眼轻挑,一脸的玩味。
“得了呗,额腰子不好,不能从。”王恶立刻阻拦了这玩笑。
裴萱应该是嫁人了,说话开始荤素不忌,有向口无遮拦发展的趋势。
“原范阳卢家的份额,你河东裴家可以全盘接过去,但是规矩不能变。”王恶正色道。
说到正事,连裴萱都正襟危坐。
“香水的事,依旧是不许插手长安,各自按规定区域经营,相互不许串货、不许拆台。这一次,香水、玻璃镜基本不会限制数量,但你们也要量力而行,免得形成积压。”王恶敲击着桌面。
万金油的买卖搭配在香水里,看上去有些奇怪,但每家都毫无异议。
至于说多余的香水,高句丽等三国自然是由大唐皇家钱庄来承销,顺便巩固一下大唐皇家钱庄三个分部的地位。
西域方向,自然是要拍卖,甚至是价钱越高越好。
六诏方向,香水的市场不大,实在是人家本地的花太多。
岭南方向,倒是可以让冯盎试试,能不能用香水在海外挣得些利益。
“另外,知会你们一件事,各自回地盘上,严防范阳卢家。”王恶的面容凝重。
“为甚?”裴萱正经起来,还是很美丽的。
王恶的笑容很让人玩味:“濠州定远县的弥勒教之祸都知道吧?主事人叫卢虬。之后在长安袭击额麾下蓝田伯保险的保险员,指使人是范阳卢家总管卢风;通过兵部员外郎封缘弄到手雷,企图行刺额的人,是范阳卢家的长安管事邓方。你品,你细品。”
王恶的话,起初大家还不怎么在意,可细细品味,连经验不足的裴萱都品出一丝不对。
不敢说范阳卢家就是弥勒教的,可与弥勒教脱不开干系却是被钉得死死的,而各家之前或多或少与范阳卢家有过些来往,此时不禁脸色大变,暗思得赶紧向家主回报,清理范阳卢家的钉子,有杀错,无放过。
若是能敲死了剿灭的是弥勒教徒,报上朝廷,自家一系的官员日子就要好过得多。
“走了,有时间,额去找你夫人玩。”裴萱挥挥手,如蝴蝶一般翩翩而去。
王恶却是有些担心,自家婆姨会不会被裴萱带坏了?
婆姨啊,太豪放了也不是甚好事。
至少对自家男人来说,真不是好事。
香水的西域拍卖会如期召开。
高昌商人尼夫提面上有点奇怪。
嗯,现在他已经不是高昌商人,而是大唐西州商人,算不上外人了。
所以,原先的高昌商人,不需要任何筛选,直接进入拍卖会。
尼夫提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身边的高昌商人都面容怪异。
席位前方的大字写着“大唐西州”、“大唐庭州”字样,让他们不得不面对这现实——自己是唐人了!
耶莫夫·侯赛因满眼的坚定。
为了香水,他可以破釜沉舟,只求能继续抱稳蓝田伯的大腿!
身畔的拉丁与巴迪亚挑衅的向耶莫夫·侯赛因挑眉。
他们已经算过耶莫夫·侯赛因的本钱,并买通了耶莫夫·侯赛因身边的人印证过,耶莫夫·侯赛因的本钱绝对没有他们雄厚。
一个个国家的商人分区域坐下。
王恶上台,轻轻咳了一声,顿时鸦雀无声。
“大唐西州、庭州,以及于阗国,在最后统一安排。现在,先拍卖波斯的销售权……”王恶滔滔不绝的讲述着。
“一万贯钱!”耶莫夫·侯赛因高叫道。
“一万一千贯钱!”巴迪亚蔑视的看着耶莫夫·侯赛因。
呵呵,这一次整合了几个波斯商人的本钱,还打听到耶莫夫·侯赛因的底线,不信不能夺过这经营权!
“一万二千贯!”耶莫夫·侯赛因眼里现出一丝动摇。
拉丁大笑着喊出报价:“一万三千贯!”
无论耶莫夫·侯赛因怎么叫价,他们稳稳压住其一头。
挣扎吧,咆哮吧,哀嚎吧!
你的荣光,将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