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议!”一帮唯恐天下不乱的武将随声附和。
连最能喷的魏征也开口附和。
面对一点点财富,相信绝大多数人能做君子;面对亿点点财富,还有几个人能不怦然心动?就是圣人也能持刀!
唯一能保持理智的,也只有王恶了。
李世民目光一转:“蓝田伯据说是出海的倡议人,还是听听他的意见吧。”
无数凶狠的目光扫向王恶,仿佛他只要说个“不”字,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王恶苦笑一声:“大家冷静一下好吗?出海确实有很大的利润,但这一次是超出预计的意外,不是每次都能遇到这种好事,即便有金矿那也得土著事先有挖掘、收集,下次再去,绝对没有如此大的收获。”
“还有,耿国公这次有点冒失,应该至少两艘船组队,遇事还可以相互照应一下,他这次是运气好到了极致,虽有风浪,却未遇到暗礁,否则情况如何还不好说。”
“航海,尤其在陌生的海域,是有风险的,如果遇上飓风、礁石,一个不好就是船毁人亡,所以不要将这非正常事情常态化,那会逼死人的。”
“臣倒是觉得,水军出海风险巨大,应该给水军每人买上一份保险,这样,即便有万一,他们的家人也不至于孤苦无依。”
高士廉静静思索了一下,举起朝笏:“民部没有问题。”
呵呵,当然没问题了,有如此海量的黄金流入,民部的腰板挺起来了,自然不吝惜为创造巨额财富的水军投上一份小小的保险。
但是,有人有问题。
侯君集乜着眼:“本官听说,这保险叫蓝田伯保险,是蓝田伯名下产业,蓝田伯可是有以权谋私之嫌啊。”
王恶微笑,眼神里的鄙视却是让侯君集眼睛眯起。
“如果是个阿猫阿狗开设的保险,你会相信、会去投么?就算你真的蠢,去投了之后,真要赔付了,你觉得阿猫阿狗赔得起么?不客气地说,在大唐,财力上能超过额的,不多。如果潞国公觉得自己有能力,不妨去开一个嘛。”
侯君集冷哼。
那种一看就是赔钱的买卖,傻子才会去开!
还有,别以为暗戳戳的骂额蠢额不知道!
李世民再度击掌,王恶的老熟人,春州刺史冯智戴笑眯眯的上殿,四下拱手,这一次得到的回应,可比上次入朝热烈多了。
钞能力,就是这么牛!
唯独对上王恶,冯智戴有点尴尬。
都是自家阿耶惹的事,好好的兄弟辈,这一下平白矮了一辈!
好在这是朝堂,不用提辈分的事。
“蓝田伯,家父已经搜集了一车种子,送去小王庄了。”
这消息,对于致力丰富大唐生物物种的王恶来说,真是个难得的好消息,比挣钱还愉悦的消息。
时至今日,王恶也有资格指着钱说“阿堵物”了,可以背着手说“额对钱没兴趣”。
“陛下,平心而论,蓝田伯对出海的看法比较理智,家父这次纯粹是撞大运,另外,臣那不成器的幼弟在其中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冯智戴比较轻松的讲述了冯智章与土著交流的趣闻。
朝中一片大笑。
老臣们对冯盎这纨绔子多少有些耳闻,想不到他还能以这种方式为大唐出力。
李世民都忍俊不禁:“想不到声名不佳的冯智章居然也能为大唐效力了,甚好!传旨,封冯智章为正七品致果校尉。”
致果校尉不过是个武散官,却意味着朝廷已经认可了冯智章,只要表现优异,自然不愁前途。
冯智戴郑重地代幼弟谢恩。
大约只有侯君集一个人不太舒心。
魏征那种人不提,贞观一朝的名臣,鲜有只靠俸禄养活的,要么田产,要么族人经商,或者二者结合。
侯君集家一大家子,自然也有经营买卖。
本来被王恶瞎带节奏、搞得缴税就已经很恼火了,如今丝绸店还被同业暗中抵制,或是缺货,或是提高进货价格,虽然不至于赚不到钱,可它恶心人!
侯君集有理由相信,这是王恶的手笔,针对侯玉的报复,宽仁大度王端正不是白叫的。
侯君集显然忘了,终究是他先出手对王恶下绊子。
而让侯君集没想到的是,以上行为,真的与王恶无关,是大周商行、殷切商行、汉光商行等等为了承接水泥的销售,特意巴结王恶,才针对侯君集做出这恶心的行为。
如果是王恶出手,侯家的买卖,大半得萎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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