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啊!不是额倚老卖老,你们还真得像额兄弟多学学!”冯盎大笑着拍尉迟宝琳的肩头。
冯盎是贞观朝的老资格之一,这声贤侄,哪怕是尉迟恭当面也不敢反对,却把尉迟宝琳郁闷坏了——合着,额与王恶就差辈了?
冯智章暗戳戳地用眼神示意,自信点,把了字去掉。
哼哼,这霉头也不能只是额一个人扛着啊。
而这如同城堡的宝船,也让原先的安南人心惊肉跳,这可怕的怪物,居然是大唐的船只!
畏威不畏德的天性让他们低下了头颅,或许,真正做一个大唐人也不错。
能被后世称为“东方犹太人”,他们的骨子里就充满了各种投机的基因,大唐的实力绝对能秒杀他们,哪里还敢炸刺?
一传十,十传百,静海府内原本蠢蠢欲动的势力立刻乖觉无比,纷纷表示可以领良民证。
尉迟宝琳高兴得尾巴翘上了天。
程处默,你瞅瞅,你不在静海,额能镇住场子了。
至于说冯盎出现的因素,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冯盎这次认真的询问了尉迟宝琳,确认再往南走不是大唐的领地,那颗不甘寂寞的心脏又在怦怦狂跳。
岁数不小了,该吃的吃过,该喝的喝过,该沉迷的色相也沉迷过,除了担心冯智章这不成器的,冯盎更想在海浪中证明自己,老夫就是个弄潮儿!就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又当如何?
咦?老夫这等刀头舔血的粗人,竟得此妙句?可惜老夫才学不足,不能补成名诗,便是愧对此灵感了。嗯,记录下来,日后找额兄弟帮忙补齐,也为额扬名。
听到又要启航,懒散了两日的冯智章几乎要哭了。
阿耶啊,你是觉得额不是亲生的?这么折腾!
兴冲冲的冯盎开船,在前进了几日之后,幸运的见到一个大海岛。
岛很大,椰子、香蕉数不胜数,淡水资源也算丰富,冯盎把死狗一般的冯智章拎到岛上,放了一些军士轮流上岸接一下地气,开始在沙滩上烤起肉来。
得益于之前准备的充足,肉食是不缺的,岭南人虽然少吃茱萸,可烤出来的肉也有独到的香味,而且上行下效,沙滩上很快布满了烤架,各种肉食、海鲜、蔬菜架上来,浓郁的香味让人咽口水。
船上死狗一般的冯智章,一沾到陆地立刻变得生龙活虎,侍弄起烤架来硬是眼疾手快,生活技能满点,真是公子中的异类。
“阿耶,你吃!”冯智章把几串烤熟的肉食递给冯盎。
冯盎暗叹,这娃儿虽然不成器,孝心却是不缺,偏偏还经不起海浪颠簸。
难啊!
“呜……呜。”
奇怪的叫声中,不少脸上涂得乌七八糟的土著,赤着脚板,提着骨矛,身上用树叶遮羞,在水军周边吆喝,指指点点的,倒也不上前。
这是想做甚?
冯盎懒得理会他们,反正,真要打起来,一鼓可定,怕甚?
冯智章这废柴却不知想的甚么,拿起几串烤肉,笑眯眯的走到军士的边缘,不晓得使了甚么伎俩,回到冯盎的面前时,已经拿了一块双手合捧的狗头金。
冯盎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逆子,使了甚阴谋诡计,能弄到这么大块金子?这一块,买整个沙滩上的烤肉都够了!
“阿耶说的,好像额只会坑蒙拐骗似的。”冯智章大言不惭,全然不顾冯盎质疑的目光。“他们说,这地方叫吕宋岛,岛上有金子,他们愿意用金子和额们换吃的、穿的、生活器皿、横刀。”
还有不换的道理么?
即便再如何不爱财,冯盎也无法抗拒这巨大的吸引力,船上所有的物资,除了返航必须的,都整理出来换金子。
这生动的证明了一个道理,一个人不爱财,只是因为……财不够多。
等冯盎忙完了,才发现冯智章这逆子不知所踪,正要带人找寻,却见他春风得意地从香蕉林中出来,一手搂一个小娘子。
更丧心病狂的是,还有不少军士陆陆续续从香蕉林出来,一看都是吃干抹净的嘴脸。
军纪败坏啊!
好在冯盎知道,对于长时间远离陆地、脱离人群的军士来说,指望他们对女人克制,无异于缘木求鱼。
罢了,无法苛责。
就是这小畜生,诶!
“阿耶莫生气,这两个可是酋长的女儿,与她们有交流,对于额们以后控制这块飞地极为有利。再说,男女之事,她们才不在意。”冯智章难得说出有道理的话,是为自己的行为而推托吗?
冯盎也不是俗人,抛开这个问题,怪异地看着冯智章:“你怎么知道她们是甚意思?难不成你还听得懂土著的语言?”
“当然听毋懂啦。但是,阿耶,除了语言,额们可以看肢体啊!通常,肢体的表达是与语言的意思一致的,所以,多交流,自然渐渐听得明白了。”冯智章洋洋得意。
“却是忘了,额兄弟最喜欢各种种子!弄一点回来!”冯盎拍着大腿。
冯智章不屑一顾。
这等小事,再去“交流”一下,自然解决了。
至于阿耶口中那个“额兄弟”,他已经无力吐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