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戏精笑成一团。
“恭喜郎君,恭喜夫人。”钱旺带着奴仆们,喜气洋洋的拱手道贺。
“同喜,家里每人赏一百文,沾沾这喜气。”壕·王恶一挥手,立刻引起一阵欢呼。
王老实看到这一幕,不知想到了甚,眼睛有点湿润。
然后陈诗语特意穿这一身诰命服出去小王庄溜达,得到每一个人叫一声“夫人”才觉得心满意足,便是有不识货的,新一连珠炮似的话语也要让你认识,不行礼甭想过关。
王恶笑到肚子痛。
这喜欢卖弄的小婆姨呦!
也好,有缺点的陈诗语才是活生生的婆姨,不是那画像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挺好的。
在小王庄卖弄了还不够,陈诗语特地坐马车入长安,穿那一身在三味书屋里亮相了,然后陈成喜得合不拢嘴,十大商行的人闻讯立马赶来道贺。
“县子屡立奇功,夫人得诰命正是相得益彰,殷切商行为县子、夫人贺!”殷实笑眯眯的掏出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珍珠。
“司马商行为县子、夫人贺!”司马悠掏出全套亮丽的头饰。
“清河崔家为蓝田县子、夫人贺,特送上东市铺面一间。”崔鸿的手笔依旧大得惊人。
某些在暗处打着主意的人也老实收手了。
诰命新鲜出炉,你这时候搞事,是给谁上眼药?找死不是这等找法。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世家、商行轮流上阵,真实的目的还是要获取好处。
镜子、玻璃,如此大的市场,有谁不动心?而且各家原本的铜镜行业已经被冲得七零八落,不改弦易辙是不行的。
长安有夫人亲自经营?没关系,额们要的是长安以外的广袤地区,保证不在长安添乱。
价格统一?这个不用说,纸张书籍那头额们已经适应规矩咧。
玻璃易碎?这个不是问题,额们会用稻草填充,有损坏的,算额们的。
总之,所有条件都不算条件,只要能让额们参与就好。
这,就是卖方市场的魅力!
不用王恶开口,各家已经把暗中踹太原王家大腚的勾当说了出来,虽然力度不算太狠,可架不住多啊!
王恶自行脑补了一下,若是自己遇到这群殴,下场……只有一首凉凉。
太原王家果然身量巨大,面对这群殴也只是略略吃痛,并未达到伤筋动骨的地步,至少王雄还吃嘛嘛香。
各家的地盘分配王恶原则上是不插手,唯有太原,王恶的规划是三家以上共同谋划太原,要对太原王家形成刻骨铭心的打击。
王恶之所以一反常态对太原王家下狠手,却是无意中偷听到阿耶的自语,知道阿娘的事与太原王家有关,这就够了!
太原。
王雄半躺在软榻上。
长安这小半年,损兵折将,派出去的隐户被抓,朝堂上的王家官员被抓、被罢官,可谓一败涂地,时不时还有其他势力抽冷子咬上一口,可谓是内忧外患。
要不是狠下心送了一大批物资援军,王雄未必能回到太原。
然而,太原的官府已经开始彻查王家的土地与隐户,而且还是些油盐不浸的主儿在查,头痛。
家族里隐隐有风吹草动,换家主的呼声若隐若现。
呵呵,额自不动,你等小丑要跳到几时?
“家主,这是本月的账本,铜镜的销售下降了九成,已经形成滞销。”内务总管小心翼翼地抱着账本过来。
王雄蓦然睁眼,眼中凶光毕露。
“自上月末起,太原城一共开张了十家玻璃镜行,售出的玻璃镜与铜镜价位相差仿佛,镜子毫发毕现,大量的买主立刻抛弃了铜镜……”内务总管的声音越来越低。
“呵呵,一个月时间,你们竟然毫无发现,不是铜镜生意烂到家了,估计不会有人知会额吧?说出来让额见识一下,到底是哪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来王家头上捋虎须。”王雄的笑容让内务总管胆颤。
清河崔家、陇西李家、荥阳郑家、殷切商行、大周商行、司马商行……
每一家,都是底蕴深厚的家族,单论一家,都与太原王家不相上下。
敢下黑手,呵呵,哪家不是下黑手的老祖宗?只要王家敢动,迎来的将是无穷无尽的报复!
纸张书籍的买卖才被毁了,又拿额家的铜镜下手?
欺人太甚啊!
王雄真想不顾一切,拼个你死我活,可是,这沉甸甸的一个家族挂在身上,王雄不敢啊!
为甚么,受伤的总是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