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西州,西州官场会不会因此受牵连还未可知。
毕竟,到现在都未能将歹徒缉拿归案,上官硬要责难也无话可说。
幸好,北庭道军集结之后,以火枪旅帅为中心、左武卫为外围,向北而行。
“嗞,这是要去庭州啊!”
有品出不对的官员吸冷气。
立马有同僚开口怼:“得了吧你,人家去哪里关你甚事?没追究西州的责任已经是好事了,难道你还盼着他们多歇几日?”
庭州的道路上,连一名军士都看不到。
只要脑子没残废,就知道不能对抗北庭道军,不然就是造反了。
侯君集、李佑、辛獠儿及庭州大小官员出城迎接,姿态是做得极到位的。
唯一的问题是,百骑庭州营的人呢?
王恶面无表情地端坐马上,足足一刻钟过去都没有开口。
上官没有开口,就表示极不满意。
何况,王恶身后的火枪旅帅,枪、炮甚么的,看上去似乎随时可能走火。
“奉朝廷令,北庭道军即刻接管庭州。”
王恶牙缝里迸出的话,让众人感到不安。
“总管,这不合适吧?北庭都护府在庭州立足,你们要接管,置北庭都护府于何地?”
侯君集阴着脸,挺身抗议。
王恶冷冷地回应:“一刻钟时间,退出庭州城防,否则视为叛逆,格杀勿论。”
侯君集面沉如水:“总管这是要逼反北庭军吗?”
王恶一个白眼瞪过去:“你觉得你们现在跟造反有区别吗?别告诉本总管,庭州没有百骑的存在。”
侯君集恍然大悟,这是为百骑的部下找场子的。
眼一扫,辛獠儿立刻跑入城中,不多时带着一个狼狈的百骑校尉过来。
“属下百骑庭州营校尉公羊城,拜见郎将!”
王恶的眼睛眯起,细细辨认了一下公羊城暗处的标志,打了个繁复的手印,看到公羊城的回复无误,才阴沉着脸问话:“为甚如此狼狈?”
公羊城惨笑一声:“回郎将,小校不狼狈,儿郎们才叫狼狈。一夜之间,百骑衙门被重兵把守,接近半个月得不到外界的消息,库存的粮食颗粒无存,连老鼠都被吃绝户了,三名儿郎活活饿死。小校派出去求援的黎摩柯,也死在西州。”
“郎将晚来一日,怕是只能为庭州营收尸了。”
侯君集惊诧地瞪着辛獠儿。
不让百骑脱离庭州,是他的命令不假,可你也犯不上让人家饿死吧?
辛獠儿表示,额只是照将令围困百骑,至于他们有没有粮,与额何干?
侯君集脸上阴晴不定,猛然抽出横刀,插入辛獠儿腹中。
辛獠儿面上痛苦与不解交织,手臂无力地垂下,腹腔拼命地往外喷血,最终无力地倒地,只是坚决不肯瞑目。
出卖了尊严,投身侯君集,却死于侯君集刀下,真是讽刺。
“此事系辛獠儿胆大妄为,本国公并不知情。现首恶已诛,总管满意否?”
侯君集心头也是火辣辣地痛。
麾下得一个良将并不容易,得一个完全投靠过来的良将更不容易,自已表演了这出手刃爱将,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部将寒心。
顾不上这些了,不把罪过推到辛獠儿身上,今日这关就过不去了。
原以为大唐即便能反应过来,也起码在三个月后,哪晓得反应竟如此神速,通过铁路调兵竟是如此的迅速,前前后后没超过半个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