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跑散的流贼兵马和饥民,又不断地前来投降和投靠。
如今,正值寒冬腊月,又刚刚下了一场大雪,流贼大营已破,粮草已经全部落在了官兵手中,首领大败只带着数百轻骑而逃,已经找不着了。
躲在野外,只会在这寒天腊月,冻死、饿死。想活命只能跑到官军这里,说不定会有一口饭吃。
饥民和丢掉兵器的散兵游勇还在陆续跑来。
天快明的时候,周大虎才带着六千精骑返回了陕州城。而这一战,骑兵的损失微乎其微,根本不值一提。
一路上,虎大威是一直乐的闭不上嘴,他自己都很钦佩自己的决定,这次来照了。
光他这一千马兵,几乎没有伤亡,流贼连个像模像样的抵抗都没有,一路追杀,杀的痛快,这些钱粮军功自己肯定能分润不少。
这一次参战来的太值了,比操练还简单轻松,简直就是白捡军功。
想到这里,虎大威是不顾所有人,骑在战马上,五大三粗的他笑的浑身乱颤,笑声震天,在这拂晓的时候,有些瘆人。
周大虎一行的到来,引得陕州城一干大小官员和无数百姓都城门大开,出城来慰问这些救命恩人的朝廷官军。
知州史记言、弘农卫指挥李君赐、杨道泰、阮我疆,镇抚陈三元等人,早早就派人出城打听出了这一部的官兵来历。
这些官兵乃是新任中军都督府佥事、团练总兵官周大虎率领万人兵马,和平阳参将虎大威一千人马联合渡黄河来援,几乎全歼流贼马守应部。
看着陕州城外这些数万的流贼俘虏和饥民,一干陕州官员感慨良多。眼前盔明甲亮,一眼望不到头的马兵,还有哪些雄赳赳气昂昂军纪严明一身精甲的步卒,众官员眼前只浮现出一个字。
“强。”
再对比一下陕州城的守军,自己这些军兵与之一比就是老弱残废。
“下官陕州知州史记言拜见周大帅。”史记言带着一干官吏跪地而道。
大帅是对总兵官的尊称,一般都是官兵和下属将领才会称呼自家将军为大帅。而文官一般是不会这样称呼的。但是现在周大虎救了陕州一城之人,知州史记言是发自肺腑尊称周大虎大帅的。
史记言,明太平府当涂人,字司直。崇祯间举人。历长沙知县,迁陕州知州。在原有的历史上,城破后被流贼捉拿不屈大骂而死。
“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我可受不了你的大礼,你可是敝人的家乡父母官。”周大虎说完哈哈一声大笑。
史记言此时脑中只记着了一句话,那就是这位年轻的过分的大帅,竟然是自己上任的地方的县人,这可是一个大关系。
陕州地当要冲,是陕西秦贼和河南流贼的汇合之地,东出西进北上东下的地带,十分的重要,但是兵力确是严重不及,流贼屡屡来攻,十分的危险。
比如这次,如果不是周大帅念情来援,或者来援晚一些,陕州城就破了,必是官吏惨死,百姓屠戮一空。
如今大家还活着,但想一想都还是浑身战栗、恐惧、更是后怕。
毕竟是人都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