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体仁看着这些数据,脑子一片恍惚,建虏什么时候这么好打了?这个奏疏他拿在手里觉着很不真实,可是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来欺骗皇上和朝廷吗?就这样找死吗?
温体仁眼中目光闪烁,心中已是一片惊愕,“如果这个周大虎真的是一个敢战能战的大将之才,老夫会好好扶他一把,如若是侥幸之徒……”温体仁眼中忧虑一闪而过,随即摇摇头,不再说什么。将奏疏传给了下一位阁臣阅看。
兵部尚书张凤翼已经知道了皇上召见周大虎的事,他对朝廷的各镇总兵的怯于对建虏对阵即无奈又悲愤,不由感叹而道:“任(建虏)游骑之抄掠,无能设伏歼除,所谓训练者安在?无事则若称缺饷,有警又自处无兵,练无闻,动呼吁,所谓精锋者又安在?”
文华殿,周大虎观看者殿中的雕梁画栋,静静的等待着皇上的到来,对紫禁城周大虎没有别的感觉,只有一个“大”字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境,其次就是富丽堂皇,别的也没啥感觉,就是还有些忐忑和不安。
半个时辰后,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周大虎终于听到大批的脚步声传来,随后一声高音传来。
“皇上驾到。”
随后就是山呼万岁的声音扑面而来,周大虎也是赶紧跪地叩首高声喝道:“臣,林县守御千户所千户周大虎,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位身穿明黄衣裳的青年男子走到跟前,盯着周大虎停了半天后,才轻声说道:“起来吧,不必多礼,你是朕的功臣。”
“微臣不敢当,这是臣该做的。”周大虎小心的回道。
皇帝在身边站着他可不敢站起来,那样就和皇帝脸对脸了,一路上,那个内官可是给自己讲了不少的礼仪,本来像他这样的京外的官员,初次觐见皇帝,要先培训一番礼仪,才能觐见皇上,他这次是特事特办,纯属例外。
朱由检听到这一句话后,不由得轻笑一声,心中立即浮现出朝廷这次调发辽兵和其他各镇兵马时,兵马未发,先向朝廷讨要开拔银,一路上不断索要粮饷,想到自己每年拨付那么多粮饷,却是兵马不堪用,众文武皆是怯战不前,想到这里他是一肚子怒气。
不过看着跪在地上的周大虎,朱由检心中的怒气瞬间消下去一大半,见周大虎还跪在地上,朱由检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周大虎永远不敢起来,想了想,便弯腰去扶周大虎。
周大虎一见崇祯来扶自己,吓了一跳,他可不敢让皇帝来扶自己,这是古代,皇权至上,自己已经踏上了官场,就要以官场思维来考虑事情,朝堂之上官场就是战场,不小心翼翼,自己被阴死都不知道,这可是言官喜欢的话题:“新进武官周大虎持功而骄,皇上亲扶而不避让。”
周大虎动作迅速,立即战了起来,低着头弯着腰后退一步,站着静静的等待皇帝问话。
朱由检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周大虎,虎背蜂腰,孔武有力,看着就是一员武将,朱由检很是满意,这和他心中的武将很合,就是不知识不识字,他摇摇头,不抱希望。
朱由检迈步走向座位,身后的王承恩手拿拂尘疾步上前几步,用手中拂尘弹了一下御座上的灰尘,躬身迎接朱由检缓缓坐下后,才直起身体静静的立于朱由检一侧。
朱由检伸出手来,身边一则的王承恩知道其意,随即从身上掏出一份奏疏,恭敬的轻轻地递到朱由检手上,又立即退回一则,如果不是有奏疏在朱由检手上,别人还以为他没有动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