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两侧双峰夹峙,高耸入云,鸿雁南飞之时,也须从双峰之间通过,这就是雁门关名字的由来。扼守着山西南北交通的要冲。
雁门关与宁武关、偏头关共同构成了内长城之“外三关”。
如今,它默默的矗立在那里,它挡的住塞外高原的蒙古人,却无法挡主后金建虏。此时雁门关内也知道了消息,建虏又增援过来上万步卒,山西左参政兼雁平兵备道田时震看着手中塘报心中微微动容。
田时震又拿起了前两天收到的那封信,是从代州城中振武卫指挥使兼代州城守备郭从候,和代州知州孙中选联名送来的塘报,只是上面的说法太过夸大和惊悚,而被他撂与一边。今天他又将此信翻出,是他知道了代州城的极度危险。
“但愿信中所说是真的。”田时震嘴中小声自言自语而道。
不是他不相信,而是一名来自彰德卫的林县守御千户所小小的五品千户官带领寨民家丁,一举消灭了数千建虏大军,这叫他如何能相信此等鬼话。
建虏如果真的好打,这么容易消灭的话,建虏也不会连连来骚扰和抢掠山西、大同、宣府三镇了。也不会打的每年数百万粮饷养活的辽东边军不敢野战,只能龟缩城内不敢出来。
如果这是真的,这就是大明之福,朝廷现在正是缺少边才将帅的时候,他愿意以身家性命担保举荐这位千户官为一方总兵。可惜……
他长叹了一口气,将信放于一边,吩咐身边之人道,“立刻去把白谷兄请来,我有要事与他相商。”孙传庭(字伯雅,号白谷)是万历四十七年进士,而他是天启二年中的进士,在官场上是前辈,辞官在家,随时起复职位不会在他之下,他对科举官场前辈是不敢有丝毫架子,这不是什么谄媚,而是对科举前辈的遵重,也是官场的规矩使然。
一刻钟后,一位青衣布衫儒袍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了进来,他面目廋硬,目光冷峻,进入屋中扫视一眼屋中情况,向田时震抱拳一礼道,“御宿兄,何事找我相商?”
田时震(明陕西富平人,字出孟,号御宿)苦笑一声,说道:“我无事情就不能找白谷兄喝喝茶聊聊天了。”
孙传庭看了一眼田时震轻笑道:“时局这么危急,御宿兄会这么悠闲悠哉吗?”
田时震呵呵一笑道,“知我者白谷兄也!”随即脸色严肃起来,“白谷兄请坐。”随手拿起一份军情塘报递给了孙传庭传阅。
孙传庭也收起了笑脸,庄重的接过了递过来的塘报,轻轻拿在手中仔细的翻看起来。
一炷香后,孙传庭肃声说道:“建虏是要决心攻打代州城,并下定决心攻破代州城不可。”
田时震面色难看的点点头道,“不错,这是要大举攻城的兵马调动。”
“上万骑兵先到,接着又是上万步卒赶到代州,建虏此举不同寻常啊。”孙传庭翻弄着手中的军情塘报,说着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