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营帐中,气氛一片肃然,令人窒息,大帐之内正上方,一把虎皮铺垫的雕花大椅上,坐北朝南端坐着一位身穿黄色箭袖衣的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长着一副长方形脸,面色微红,眉毛细长,单眼皮,一双眼睛细窄又长,却炯炯有神,精芒四射,充满了智慧和睿智之光。
他身材高大,只是有些发福微微发胖,这也是一些生活较好之人不能控制饮食和生活作息之人的通病。身上散发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势,令人犹如大山压在面前一般,令人心中胆颤窒息。
他就是后金的大汗,爱新觉罗·皇太极,此时正一边看着帐内跪着的自己的心腹之臣正红旗调遣大臣、署固山额真、镶白旗的察哈喇,一边心中盘算着眼前的形势,思考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眼中令人不察的闪过一丝寒芒。
帐内将领和随侍文臣分立两班而立,气氛压抑的他们都不敢大声喘气。军帐之内寂静无声,落针能闻。
主管礼部大臣、大贝勒、正红、镶红二旗旗主代善第三子、贝勒萨哈廉死了,并且尸身还落在了懦弱胆小的明军手中,并利用尸身激怒察哈喇,三千多大金勇士对上三千多明军竟然败了,还是大败、惨败,让人家明军一路掩杀十几里,只逃回数百骑兵,这是确确实实的一场大败、惨败。
整五千人马,四千骑兵、一千步卒,几乎全军覆没,三千女真骑兵精锐只回来了数百骑,一千蒙古旗骑兵全军覆没,只零星回来了几个,一千汉军旗步卒,亦是如此。
这是多少年来未有之野战之大败,即使崇祯三年的已巳之变四城守城之败,被孙承宗带兵攻克大金驻守的永平、迁安、遵化、滦州(今河北滦县),驻守的满蒙八旗兵被围,突围而逃,在明军京畿腹地也不曾全军覆没,那一役二贝勒阿敏回来后被大汗圈禁病死。
现在大家看着脚下跪地匍匐地上不起的察哈喇,个个心中已把他看成了死人一般。
这时,皇太极面无表情的问道,“那部明军是来此何处,隶属何人部下?”
察哈喇大汗淋漓,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悲声回道:“臣有罪,那部明军身穿青紫色鸳鸯战袄,也无旗帜标识,不知来自何处,也不知隶属何人部下。”
“大汗,那股明军装备精良、纪律严明、勇悍异常,其战力远胜大明其他兵马,贝勒萨哈廉临时起意急袭崞县,却不料亦中明军伏击,全军阵殁,贝勒萨哈廉身死,我等见其新筑营地刚至,兵困马乏,定而击之,却不想明军防守极严,伤亡不小,却几乎无功。”
“我等退却,对方却在高杆之上挂出贝勒的遗体,全军义愤填膺,猛攻其车营,奈何对方准备充足,火器凶猛、弓箭娴熟、盔甲精良,我军血战力竭而溃,被此股明军一路掩杀,臣见已无可挽救,便此退走,向大汗告罪并请兵南下消灭这股明军,以绝后患。”
帐内众多文臣武将,此时同仇敌忾、异口同声而道:“请大汗下达命令,我等皆愿领兵南下消灭这股明军,为大金勇士报仇雪恨。”
众人都是心中不予许有击败后金军队的大明强军存在,现在只有三千人兵力,如果不除,会不会发展成三万、十万,不除掉此股明军,恐怕会养虎为患,更害怕自从大明辽东督师袁崇焕身死、孙承宗罢官致仕后的大好局面恐会一去不返。
隐患必须去除,否则帐内众人皆是难以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