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晏琳琅便送几位夫人离开,她脸上挂着柔柔的笑意,佯装没听懂几位夫人的弦外之音,任凭说什么也都是淡淡地应着,又或是一脸迷茫,让这几人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将所有人都送出府后,晏琳琅长叹口气,起身要往回走却见了肖氏的丫鬟站在廊下望着她。
无奈,晏琳琅又只好折返回了一趟肖氏那。
一只脚跨进门就听见肖氏掩嘴咳嗽,一声比一声厉害,晏琳琅加快步伐
伸手拍了拍肖氏的后背:“母亲,您辛苦了,身子不适还要出来招待客人。”
肖氏忽然转过身向了晏琳琅,语气有些令人捉摸不透:“她们也是好心上门探望,并不知我身子抱恙,也不怕你笑话,在京城本就没有几个人同我交好,也就是她们瞧得起我,还肯来陪我解解闷,总不能将人给撵出去。”
这话意有所指,晏琳琅抿了抿唇也没多解释,只是搀扶着肖氏慢慢走进去,一脸谦卑样:“母亲说的是,日后还请母亲多以自个儿身子考虑,再有这种事就让小丫鬟去通知儿媳一声,儿媳一定会好好招待诸位夫人,绝不会给母亲丢了颜面。”
肖氏闻言又站住了脚,探究的视线落在晏琳琅身上打量着,眼底是一抹冰凉。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居然还不开窍!
肖氏忍不住落了脸,挪开视线从晏琳琅手中抽回了手,低声说:“我也乏了,你回去歇着吧。”
说完肖氏头也不回地进了里屋。
晏琳琅却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转头对着大丫鬟吩咐,将一些补药让大丫鬟不必吝啬地熬给肖氏吃。
“大夫人,奴婢记住了。”
她这才离开了。
人一走,肖氏便气急败坏地将床头上一尊白玉瓷净瓶狠狠地挥落在地,心口上下不停起伏着,一双眼睛瞪得通红。
“好话歹话说了这么多,就是装傻充愣,求她这么多件事儿,一件也没办成!”
一想到今日种种,那几个夫人肯定会在背后嘲笑自己,楚家的圣宠又如何,她这个老夫人却是半点光都沾不上,处境还不如妯娌楚大老夫人威风呢,至少人家在府上说一不二,底下的晚辈个个都是谨小慎微地应付着,哪像自己,明明是楚未的亲生母亲,却连个继室都不如。
肖氏紧捂着心口,这回是真的犯了心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