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南城王世子打算让人把所有的军饷全部投资在买抵御防寒之物上。
为了避免同样的事再次发生,南城王世子安排了好些人守着这些物资,每个营帐里还放着好几捅干净的水。
东陵的消息被三百探子传回南端,楚昀宁只是莞尔一笑,撩起帘子出去,军营里一下子少了很多人,显得有些空旷。
“啊啾。”楚昀宁领着北北在空地里玩滑雪,忽然打了个打喷嚏,揉了揉鼻尖:“今年好冷啊。”
路过的士兵们见状也纷纷感叹:“今年的确是极冷的。”
“都说今年可能是个寒冬……”
北北忽然仰着头;“不会呀,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有个白胡子老爷爷说今年不会下暴雪的。”
“嗯?”楚昀宁挑眉,把这事儿当成了玩笑话一听而过。
北北没察觉到自家娘亲的脸色,一只脚踩在雪地里,一只脚跨在了雪橇上,手里还握着根棍子:“老爷爷还说了,今年冬天马上就要过去了,两天后就有太阳了,过了年就是初春,明儿就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
“梦罢了,不能当真的。”
北北疑惑的晃了晃脑袋,可老爷爷说的时候一脸认真不像是假的呀。
难道是骗了自己?
哼,那么大岁数了,居然还会骗人!
等到了晚上北北又梦见了白胡子老爷爷,北北撅着嘴不乐意:“娘亲说,你是骗我的,我不能相信你。”
“时间还没到,你怎么能确定是我骗你呢,你娘亲只是不了解情况而已。”
白胡子老爷爷在北北耳边说:“北北,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呀,你还记得上山采摘的时候,遇到陷阱吗,都是我提醒你的,还有五个菜棚子也是我提醒你的。”
北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倒是。”
“所以啊,我是不会欺骗你的。”
见北北兴致不高的样子,白胡子老爷爷忽然说:“不信你等着天亮就会有一场大暴雪,后天就是阳光明媚了。”
“北北,你呆在营帐里别出来。”楚昀宁刚好走过来,她担心北北会被雪掩埋了,找都找不到。
北北点头后退两步,又眨了眨眼,扶着楚昀宁进了营帐。
“何止是路啊。”楚昀宁摇着头,才走几步路就累的气喘吁吁,才一夜而已,大雪已经到了她的大腿根儿了。
北北又说;“娘亲,昨天白胡子老爷爷说了,明天就是阳光明媚了。”
“又做梦了?”楚昀宁拍了拍身上的残雪,脱下了大氅,走近小炉子旁伸出手暖和暖和,将北北抱在一旁紧挨着坐下来。
“娘亲是不是不相信我?”北北急着要证明自己,于是又说:“上次在大棚里发现毒的事,就是前一天晚上白胡子老爷爷托梦给我的,还有在山上发现陷阱。”
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说,楚昀宁忽然认真的盯着北北:“北北,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北北是她一手带大的,她了解儿子,什么时候该开玩笑,什么时候不该开玩笑,他是有分寸的。
“娘亲,是真的,白胡子老爷爷不会骗我的。”北北把梦境一一说了遍。
“那这个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大概是半年前吧。”偶然间他发烧了,迷迷糊糊中就梦到了老爷爷。
楚昀宁是现代人,对于这些奇匪夷所思的东西都比较能接受。
转念一想,楚昀宁又想起了在东陵的探子回话,东陵正四处购买粮食和棉被褥子,打算以高价卖出去,如果真是这样,就可以想想法子了。
于是楚昀宁迫不及待的穿上衣裳,披着大氅:“北北,你留在这里哪也不许去,娘亲出去办点事,让碧秀姐姐陪着你”
“娘亲,我还梦见我有一个哥哥还活着。”北北忽然说。
楚昀宁的脚步猛然一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折身返回紧握着北北的肩:“你可清楚长什么样子了?”
“比我高一大截,远远的站在山坡上着我。”
“他还活着?”
北北坚定不移的点点头,楚昀宁又惊又喜,褚儿居然还活着!
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那哥哥在哪知道吗?”
分别了快七年的孩子,若是还活着,应该很大了。
北北摇摇头:“白胡子老爷爷没说。”
楚昀宁激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北北赶紧安慰:“娘亲别着急啊,我们一定会找到大哥哥的,等晚上我梦见白胡子老爷爷,我再仔细问问,大不了我做他徒弟就是了。”
白胡子老爷爷每次来梦里都会求着他答应做徒弟,但每次都被北北拒绝了。
为了大哥哥,他愿意。
“好!”楚昀宁摸了摸北北的脑袋:“你的确有个大哥,名字叫褚儿,才两个月大就被弄……被抱走了,褚儿哥哥不像你是娘亲一手带大的,他很可怜,身边没有父母的陪伴。”
北北伸手擦了擦楚昀宁的眼角:“娘亲,等褚儿哥哥回来了,娘亲可以多疼疼褚儿哥哥,我不会和哥哥争抢什么的。”
楚昀宁欣慰的笑了笑:“嗯,娘亲连你一块疼。”
“嘻嘻。”北北笑容更加灿烂。
整顿好心情,楚昀宁离开了营帐,找来了骑兵写了封信让他立即赶去送到明文帝手中。
接到信的明文帝清内容后,眉头紧皱,一旁的李副将见状还以为是出啥事儿了,赶紧追问:“皇上,这是怎么了?”
信中说让他们卖掉多余的被褥和大衣,不必囤积,全都换成兵器或吃食。
若不是他认识楚昀宁的字迹,绝对会直接杀了送信人,误以为是敌国的探子。
犹豫片刻后,明文帝做了个决定:“卖掉多余的被褥和大衣,全都换成兵器和吃食,银钱。”
话落,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他们好不容易囤积的被褥就卖掉了?
而且外面下着暴雪,没有这些东西御寒,他们会被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