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吓死我了。”康妍书吐吐舌头轻抚胸口：“刚才真以为我爷爷成了哪位皇亲国戚，那可我就成家族罪人了。”

宋卫新也松了口气，端起二两五的酒壶郑重的仰头干了，颇有几分江湖儿女的架势，不料下一秒舌头就开始打卷：“今天、多多亏了王叔和林、老爷，妍妍她为则事已经好几天擦饭不思了，我俩都不、不资道怎么办呢。”

宋航捂住了脸。

这个孽畜！

林陌则打量了他们一眼，忽然觉得这二位的脑回路有点奇怪。

即便只是清代仿品，即使价值如老王说的百分之一就差不多了，那好歹也是件正儿八经的古董，想找到一模一样的品种难度能小么？

况且康妍书也说了，她爷爷最心爱的瓶子，难道还能赔点钱了事吗？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林老爷沉默了片刻，露出微笑：“二位，我觉得你们高兴的太早了。”

二人面面相觑，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等到林陌道出心中所想，康妍书一张小脸顿时又垮了下来。说也可怜，这丫头一晚上下来心情仿佛坐上了过山车，跌宕起伏，刺激的不行。

“那我可怎么办呀林老爷？”

还能怎么办？做错了就得认，挨打要立正，首先还是要承认错误的。

世界上不会有两片相同的树叶，瓷器自然更甚。

以康家老爷子那种爱不释手的程度，哪怕真的寻来了高度相似的梅瓶，人还能认不出来吗？

那么做了反而会愈发难以收场。

“两位可以听听我的建议。”林陌抿了口茶，把自己的分析简要概括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老爷子愿意，那我可以帮忙给他找找同款的梅瓶，或者说......尝试给他修复一下原先的那只也可以。对了，你打碎的瓷片什么的还在吧？”

“在的在的，我全收拾起来了，连一粒粉末都没落下。”康妍书连连点头。

身旁的王潇听了，眼神又是一亮。

这小子还会修瓷器呢？！

……

宋卫新带着女朋友忧心忡忡的离开了，饭局也到了散场的时候，婉拒了张全富再去ktv二轮的提议，林陌直接步行回到了宾馆。

由于到处乱晃顺带直播的关系，林老爷目前还处于居无定所的状态，有心想租个房子却没遇上合适的，再加上之前手头也没啥大钱，拢共也只剩下三年的时间，租不租房的，似乎意义也不大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

贺进举之前答应帮他申请的五百万奖金听着挺唬人，可两人都没料到鉴定工作会进行的如此漫长——一日无法确定字帖为王献之的真迹，这将近估计是难以下发了，说声遥遥无期毫不为过。

据说现在所里都还存在着好几种的观点，一帮老头子天天见面就吵架，都觉得自己是对的，别人都特么是驴。

想着想着，林陌不知怎么就忽然想到了方景仁。

也不知道那老小子的发掘工作进展如何了，林老爷总觉得那座墓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历史上寂寂无名的帝王不是没有，可所有史料都没有一丁点此人的身世来历记载，也不免太说不过去……甚至连亲历过战国纷争的林老爷都从没听过这号人物——人好歹也是坐过王位的啊。

林老爷都怀疑过这货是不是时空穿越过来的，会不会是另一个世界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