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张府。
金陵张家可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而是整个江南都有数的大家族,豪门。
不仅仅出了很多大官,家中子弟遍朝野,在整个江南,从上至下,大大小小的官员几乎都和张家沾亲带故。
而且张家还非常的有钱,以前的时候,张家就和盐商们混在一起,控制了淮海这边大大小小十几家盐场,依靠盐业带来了巨额的财富。
此外,江南的粮食、布匹、茶叶等等生意也都有所涉足,这也就造就了张家这顶级豪门。
然而此时此刻,张府被官军给团团包围住,只见王守仁带人提着衣衫单薄的张元霆来到张家的大门口。
“把门炸开,抄家~”
王守仁看着紧闭的大门,上面的一颗颗大铜钉排列的整整齐齐,门口的大鼓在彰显张家的显赫与书香之气。
只是这样的大家族,它不过是寄生在这个庞大帝国上面的蛀虫罢了,于这国家没有丝毫的作用,丝毫的贡献,反倒是在不断的吸血,蛀蚀着这个帝国。
“是~”
旁边的士兵一听,立即行军礼。
王守仁以前在军中待过一段时间,还率领明军南征北讨过,现在军中的那些将领很多都和王守仁是旧识,以前甚至于还是王守仁手下的兵。
这一次抓捕张元霆、蒋丞他们,王守仁就没有动用南京官府这边的捕快、差役之类的,因为王守仁清楚,一旦动用这些人,事情必定泄露,到时候别说抓人了,连影子都别想找到。
所以也是赶紧直接和南京驻军以及东海舰队长江分队的官军合作,调遣军中的力量,直接抓捕这些人,还顺带着前来抄家。
“你们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张元霆此时已经冷的脸色发青,鼻涕一把、一把的下来,偏偏身上带着枷锁,连擦都没办法擦,看着自己家的大门,他显得极其的激动。
“轰~”
然而理都没人理他,只听见一声巨响,张府的大门被砸的四分五裂,里面张府众多的下人此时已经吓的半死,面无血色。
当看到被戴上枷锁的张元霆之后,更是哭喊起来。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还没有等官军冲进去,里面就涌现出一大群人,有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看到戴着枷锁的张元霆,顿时就忍不住哭喊起来,极力的冲过去。
“娘,娘~”
“我冷,我好冷~”
看到自己的母亲,张元霆顿时就激动起来,连连喊道。
“王大人,王大人,我儿纵然是有天大的罪过,是不是也该给他一件厚衣服穿上?”
张元霆的母亲来到王守仁的面前,不卑不亢的说道。
“你们也知道冬天寒冷啊~”
“明明开工厂赚到了大把的银子,可是偏偏不给工人发工钱,还雇佣地痞流氓殴打要钱的工钱,你们难道就不怕这些没钱的工人冻死在回家的路上?”
“难道你们就不知道这过年的,他们的家人都盼着他们早点回家高高兴兴的团圆过大年?”
王守仁看着眼前的张家人反问道。
“他们能和我的儿比吗?”
“我的儿是堂堂的举人,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泥腿子而已,给他们吃给他们住已经对得起他们了,工钱又不是不给,只是拖欠一年而已。”
“你们就要这样对待我的儿,我夫君虽死,但是朝中尚有不少好友和同乡、同年,到时候定要好好的参你王大人一本。”
“我就不信这大明没有王法了,任由你王大人欺负我这孤儿寡母的。”
老夫人衣着华丽,气度不凡,一看就知道不是小门小户的老太太,看着眼前的王守仁,气势丝毫不输。
“王法?”
“你们还知道王法啊。”
王守仁冷笑着,然后冷冷的下令道:“给我搜,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出来。”
随着王守仁的一声令下,众多的官军顿时就往张府里面冲进去。
“我看你们谁敢?”
却不想这老夫人拿着自己的拐杖直接来到张府大门的中间,说道:“谁要是冲进去,我当场就撞死在这里。”
“王大人,这工人的工钱,我们张家一文不少的拿出来就是了,何必非要抄家呢?”
“迟了~”
“你们知不知道因为你们故意拖欠工钱,整个金陵城死了多少人,损失了多少?”
“有人就是因为要工钱,被你们雇佣的地痞流氓给活活打死,金陵水泥厂里面还有好些个人被打残,一辈子都是废人了。”
“现在拿钱出来发工钱,已经迟了,抄家仅仅只是开始,你们张家一个人都别想逃过法律的制裁!”
“来人,将张家人全部抓起来。”
王守仁看了看对方一眼,再看看周围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大声的将张家所犯下的罪行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