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一发的话,钱还在账上,又不怕被人偷走,过年的时候再一起领回家里面去。
当然赖掉工钱也只是大家的一个目的之一,真正的目的,其实还是为了想办法将南直隶的布政使王守仁给赶走。
朝廷开征商税,王守仁原先就负责南直隶这里的税收征收,搞的江南的这些商人、工厂主、商行主很不好受。
一直以来,江南地区就是最反对征商税,从当初刘晋改革税制,开征商税开始,江南这边的税收征收工作就非常难。
他们历来都是不喜欢交税的,最喜欢的就是搞垄断买卖,以前的盐、粮、布、茶都让他们给几乎给垄断了,靠此赚取了超乎想象的超乎,对征商税,非常的抵触和抗拒。
后来将王守仁调遣到江南这边来,征税工作才算是变的有序起来,但也因此得罪了江南地区的大商人、大士绅、大家族。
本来大家是想办法想要将王守仁给弄走的,谁知道王守仁不仅仅没有被弄走,而且还成为了南直隶布政使。
一下子,手握大权的王守仁更是大力的支持江南地区的税务衙门的征税工作,同时对江南地区的官场进行大力的整顿。
这极大的刺激了江南地区的官员、大商人、大士绅和大家族,他们苦思冥想,于是就想出了这样的一个办法,想要将王守仁给弄走。
“过分?”
“我们这算什么过分,他王守仁才是真的过分,这朝廷征税征的银子又不进他自己的腰包,他这样拼了命的跟我们对着干做什么。”
“哼哼,我们就是要给他找些事情做,到时候只要出一些事情,他就别想在南直隶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曾清的身边,金陵水泥厂的东家张元霆却是不以为意的说道。
“就是,就是~”
“我们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憋屈过?”
“以前的时候,我们做盐的买卖,一年大把、大把的银子进来,也不需要交什么税,给他们这些官老爷分点,你好、我好,大家好。”
“现在倒好,我们做点小买卖,还要交税,这辛辛苦苦干一年,结果白白的将大把、大把的银子交到上面去了。”
蒋丞也是跟着说道,他是这一次的发起人,家里面有几个大厂子,手底下有好几万工人。
“还有那些个泥腿子,在以前的时候,只要有一口饭吃,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爷爷告奶奶要给我们做事。”
“现在倒好了,我们要给我们吃,还要给他们住,到了年底了,还要给他们工钱,凭什么啊?”
“他们凭什么拿走我们白花花的银子?”
“说的好,说的好,凭什么给他们发工钱,给他们吃,给他们住了就可以了,还要工钱,做梦去吧。”
“也就北方佬那些傻瓜,将这些工人当大爷一般的伺候,给他们吃的伙食都还有有菜有肉的,这是泥腿子吃的吗?”
“泥腿子都让他们给惯坏了,对待这些泥腿子就该要狠一点,让他们穷的叮当响,这样才会真的卖命给我们做事,给他们吃的太饱了,手里面还有银子了,他们的要求只会越来越多,人心都是不满足的。”
“这一点都不懂,真不知道他们开厂是怎么赚钱的。”
张元霆也是跟着赞道。
“那些北方佬懂什么,这狗不能喂得太饱,不然不会听话,这人呢也是一样,上到最上面,下到泥腿子,都是一样的,就应该要让他们缺钱、缺吃的,这样才能够随随便便以最小的代价掌控他们。”
蒋丞也是笑着表示支持,说话的时候还用手指了指天上,顿时大家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也是跟着直点头,纷纷叫好。
“来,来,喝酒,喝酒,喝完酒再好好的和美人大战三百回合,这才是人生啊~”
蒋丞见大家都会心的笑了起来,顿时就更高兴的喊了起来。
他们却是不知道,此时此刻金陵这里,拿不到工钱还被打的工人们已经彻底的愤怒起来,聚集在一起的工人犹如愤怒的火焰,所到之处迅速的燃烧起来,犹如熊熊烈焰,让整个寒冷的动态都变的燥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