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要去哪里?”王瑜有些害怕,急忙问道。
“本爵去孟贤那里取证物!”萧毅头也不回地说道。
萧毅来不及请旨,当机立断去了锦衣卫衙门。他迅速调了一拨人马,火速去往了孟贤家。孟贤还在睡梦中就被擒住,在他床头果然搜出了伪造的遗诏。萧毅当场审问,孟贤无法抵赖,只得供认不讳。眼看天色将亮,萧毅带着供状领着王瑜风急火燎地去了皇宫。
晨曦微露。朱高炽通宵未眠,他双眼布满血丝,直挺挺地守候在朱棣寝宫。在他的身旁站着朱高煦和朱高燧,他俩天没亮就进宫了。三兄弟不发一言,各怀心思。
宦官杨庆用紫檀木盘托着汤药走到朱高炽面前,谄媚地说道:“太子殿下,万岁爷该服药了。”
朱高炽这次却没有接药,平时他都是亲自给朱棣送药喂药。他淡淡地说道:“知道了,你给圣上送进去。”
杨庆大感意外,一时不知所措。他暗暗看了看朱高燧,朱高燧示意让他按朱高炽说的办。杨庆忐忑不安,只好不情愿地走了进去。还没等朱棣降旨,朱高煦和朱高燧径直尾随杨庆进了房间。朱高炽苦笑着摇了摇头,慢慢地跟在两个弟弟身后。
朱棣披着大氅倚坐在御榻上,看似已经醒来多时。杨庆把木盘递给身边的一个宫女,轻声说道:“陛下,该服药了。”
朱棣似乎没听见,他对着三个儿子大声说道:“你们来得正好,朕正要找你们!”
朱棣虽然身患重病,但是依然中气十足。朱高煦、朱高燧俱都吓了一跳,赶忙走到朱棣身边。杨庆心中着急,只想着赶紧完事,于是端起木盘里装药的金碗,假笑着说道:“万岁爷龙体要紧,有什么事服了药再说也不迟呀。”
朱棣脸色铁青,骂道:“狗奴才,几时轮到你一个阉人说话!你这么着急让朕喝药,是不是在药里面放了什么好东西!”
杨庆吓得面如死灰,慌忙放下药碗,匍匐在地,不停磕头说道:“陛下息怒,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朱棣火气未消,指着杨庆喝道:“朕今天不想喝药,你替朕喝了!”
杨庆魂飞魄散,失声说道:“万岁……这……这怎么使得……”
朱棣冷笑道:“朕是天子,有什么使不得的!朕赐你药喝,难道你敢不喝?”
“陛下……奴婢……奴婢……”杨庆语不成句,只是惊恐地望着朱高燧。
朱高燧正要说话,不料朱棣冷冰冰地看着他说道:“燧儿,杨庆这奴才不肯喝药,莫非这是碗毒药?”
朱高燧背脊发冷,准备的那些话竟然全都用不上了。他吓得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答道:“启奏父皇……儿臣……儿臣听说……这是一碗毒药……所以,所以……”
朱高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朱棣的笑声打断,朱棣厉声说道:“好!果然是毒药!好得很!是谁下的毒?是不是炽儿?”
朱高炽却不争辩,只是默默地跪了下去。朱棣跳下御榻,走到朱高煦面前,略带悲伤地问道:“煦儿,你相不相信这是毒药?”
朱高煦不敢面对老父的眼睛,急忙扭过头去。朱棣大笑起来,笑声中几多失望、凄凉、悲怆和愤怒。他快步走到杨庆面前,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杨庆,朕不相信这是毒药,你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