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云飞一直没有去觐见朱棣,朱棣也没有召见龙云飞。龙云飞是狂傲,朱棣是怄气,原本亲密无间的君臣突然形同陌路。朱棣的心情因为纪纲的事变得很不好,他动不动就生气、发怒,身边的人深受其苦,宫里宫外俱都人心惶惶。
朱高煦也很窝囊,他被朱棣当众骂了几次,在朝廷上已经颜面无存。满朝文武好像都倒向了太子朱高炽,就连礼部尚书吕震也故意躲着朱高煦。龙云飞劝朱高煦暂时忍耐收敛,朱高煦哪里能做得到。当朱高煦再次被朱棣责骂之后,他竟然当众让朱棣下不了台,朱棣气得恨不能立刻杀了他。
后来,朱高煦干脆赌气不再进宫,也不再上朝。朱棣派人来问,他只是说自己病了。朱棣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只是因为太溺爱朱高煦,所以朱棣一直舍不得让他去属地就藩,也一直不舍得处罚他。朱棣虽是一代雄主,却也有常人的舔犊之情。他明知这样放纵朱高煦不是办法,但迟迟下不了决心。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如此不识大体、任性胡为,朱棣又气又恼,没过几天就病倒了。
朱高煦不闻不问,不是在王府饮酒作乐,就是带着随从游山玩水。一日,朱高煦正在书房和龙云飞说话,忽然内侍跑来禀报说赵王朱高燧来了。
龙云飞问道:“他怎么来了?”
“本王这三弟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朱高煦笑着说道。
龙云飞若有所思,说道:“殿下,赵王恃宠而骄,觊觎太子之位已久,或许我们应当助他一臂之力。”
朱高煦并非蠢笨之人,随即明白了龙云飞的意思。朱高煦说道:“师尊言之有理,是该让三弟出出风头了!”
龙云飞含笑点头,说道:“殿下,你们兄弟说话,有外人在场多有不便,为师先行回避了。”
朱高煦连忙起身送龙云飞离去。不多时,朱高燧在王府内侍的陪同下来到了书房。朱高煦迎出门,朱高燧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问道:“二哥,你的病这么快就好了?”
“啊?”朱高煦先是一愣,瞬间就明白过来,“是啊,是啊,小病罢了!”
朱高煦把朱高燧领进书房,朱高燧喝了一口热茶,又问道:“二哥,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弄得你既不进宫也不上朝了,小弟可是担心得很呀!”
“让三弟费心了”朱高煦笑道,“为兄只是偶感风寒而已。”
“当真?”朱高燧注视着朱高煦问道。
“当真!”朱高煦非常自然地答道。
朱高燧哈哈大笑,说道:“依小弟看来,二哥不是得了风寒,而是患了心病!”
“哈哈……”朱高煦大笑着说道,“三弟果然聪明过人!”
“二哥所虑何事?”朱高燧压低声说道,“莫非是为了太子之位?”
朱高煦目光炯炯,盯着朱高燧不说话。朱高燧轻声说道:“二哥要真是为了太子之位,小弟倒有一计献上!”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朱高煦故意叹息说道,“为兄以前确有这念头,只不过现在父皇年老昏聩,为兄也就不做他想了。”
朱高煦唯恐他不相信,紧接着又说道:“父皇这些天经常无故责骂、刁难为兄,并且要削减为兄的护卫,还要为兄去属地就藩。为兄心灰意冷,所以才称病不朝。”
朱高燧说道:“父皇确实老糊涂了!不仅要把祖宗的江山交给大哥这样的人,而且还要重用萧毅这个土包子!长此以往,我们兄弟只怕再无立足之地了。”
“大哥文不如你、武不如我,又性情懦弱、天生残疾,真不知道父皇怎么会立他做太子!”朱高煦不满地说道。
“还不是因为他装可怜,整天假仁假义!”朱高燧气愤地说道。
“祖宗的江山社稷绝不能交给他!”朱高煦说道,“为兄虽然不得父皇喜爱了,但是为兄愿意助三弟入主东宫!”
“二哥说的可是真心话?”朱高燧喜形于色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