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武僧更加莫名其妙,却又不敢随便打听,只得退到门外。
真性大师愤愤不平地说道:“方丈师兄,这叛徒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害得我等一生功力付之东流,为何还要放他走?”
“方丈师兄”真德大师也说道,“要是让海空走了,以后怎么讨回公道?”
“为什么要讨回公道?”真惠大师反问道,“我等既是出家人,要那公道做什么!天下又能有多少公道?”
真德大师顿悟。真性大师心有不甘地说道:“现在全寺上下只怕都是功力散失,要是强敌来犯,又当如何抵御?”
真惠大师严肃地说道:“佛法无边。若是邪魔外道入侵,自有佛法降伏。心中有佛,处处有佛。心中无佛,即使武功盖世又有何用?地藏王菩萨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修行之人,倘若连这身臭皮囊都舍不得,又怎么得正果悟大道!”
真德、真性大师拜服,立时心如止水。真惠大师扶起海空,微笑着说道:“海空,我们师兄弟功力全无,你要加害我们易如反掌。”
海空涕泪横流,急忙跪倒,抽泣着说道:“弟子宁愿自己死,也不敢加害三位尊长。只是家师料定三位尊长不会轻易答应,因此为了避免日后伤害到白马寺众人,弟子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真惠大师再次扶起海空,语重心长地说道:“海空,虽然你与我佛无缘,但是老衲望你多种善果、多结善缘,切不可作法自毙。”
海空哽咽着答道:“弟子谨记方丈大师教诲。”
真惠大师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惋惜地说道:“好自为之,你走吧。”
海空恋恋不舍地退出方丈室,一个武僧走过来,轻轻地关上了木门。海空痴痴地望着木门,想起在白马寺里度过的那些难忘岁月,禁不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海空跪在门外,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说道:“三位大师保重,弟子走了。”
房间里毫无动静。海空长叹一声,挣扎着站起身来,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白马寺。懵懵懂懂之间,这些天发生的事不由自主地浮现在海空脑海。
陈瑛下狱而死,纪纲被罢黜指挥使,萧毅圣眷正隆,这都让朱高煦寝食不安。无可奈何之下,他派人请龙云飞来京商议对策。龙云飞此时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既要筹备部署武林结盟,又要处理诸多教务,还要调查余振风为何失踪。虽然如此,他还是拨冗来到了汉王府。
海空奉命来到汉王府,龙云飞对他的武功进展颇为满意。龙云飞料定白马寺不会赞成武林结盟,也料定白马寺不会赞成自己当武林盟主,因此让海空返回白马寺毒害寺中僧众。海空不愿意伤害白马寺僧众,所以苦苦哀求。
龙云飞不忍过分为难海空,于是转而让海空给白马寺僧众下化功散。海空依然不肯答应,龙云飞说即使海空不做,也有其他人去做。再者,化功散只是散去僧众功力,总比让寺中僧众丢了性命要强。此外,龙云飞明确表示将来要把衣钵传给海空。海空若是想让圣龙教其他教众心服口服,就必须要为圣龙教立几件大功。
海空左思右想,颇感龙云飞说得在理。想到自己日后不仅要统率圣龙教,而且还能号令群雄,他不禁蠢蠢欲动。再想到圣龙教如日中天,白马寺日薄西山,为了保全白马寺僧众的性命,确实只有用计散去他们的功力,这样才能避免两败俱伤的局面。有鉴于此,海空这才答应去白马寺下毒。
下毒的事顺利完成,海空却半点高兴不起来。虽然他为自己找了很多理由,但是怎么也消除不了心里的愧疚之情。连续几日,他食不甘味,寝不安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京师。
海空来到汉王府,恰好龙云飞正在府中。师徒俩来到密室,龙云飞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