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打自招了,于是赶紧闭上了嘴。夏原吉冷冷地说道:“左都御史,你一个月俸禄多少?竟然能有这么多银子!”
陈瑛正要辩解,萧毅掏出怀中的银票高举过头,奏道:“万岁,这是昨日韩武从陈瑛那里讹来的银票。据陈瑛说是一个远方亲戚存在他那里的,但是每一张银票上都记着陈瑛的名字!请陛下过目。”
司礼监太监赶紧又把银票交给了朱棣。朱棣一张一张地翻看,冷笑道:“陈瑛,你果然有钱!”
陈瑛料想这次难逃大劫了,顿时吓得晕了过去。朱棣怒喝道:“把陈瑛打入天牢,交刑部议罪!”
纪纲和陈瑛狼狈为奸,原本今天是打算救陈瑛,哪里想得到陈瑛口不择言,竟然不打自招了。纪纲既恨又怕,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只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朱棣阴沉沉地说道:“纪纲,你全家几十口的性命暂且记下,你好自为之!”
纪纲慌忙跪下,不断请罪。朱棣心情大差,也不问其他臣工还有没有事,直接离了御座往后宫去了。百官见朱棣突然退朝,谁也不敢劝阻,只得各自散去。朱高煦看到纪纲还在磕头,于是上前把他搀起。两人暗暗交换了个眼色,谁都没有说话,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奉天殿。
黄昏时分,纪纲悄然来到汉王府,朱高煦赶忙把他请进了密室。纪纲说道:“殿下,看来萧毅这次是来者不善,我们得早做准备才是。”
“没想到这小兔崽子变得这样毒辣了,竟然这么快就整倒了陈瑛!”朱高煦恨恨说道。
“微臣疏忽,竟然没有察觉到他做的这些把戏。依微臣愚见,他不仅仅是要置陈瑛于死地,更是要对殿下和微臣下手了!”纪纲说道。
“不能小看他了,这可是个劲敌!要不是师尊因为教务回了雾灵山,我们也不至于如此被动。”朱高煦心有不甘地说道。
“殿下,萧毅羽翼渐丰、圣眷日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要是不及早除掉他,迟早要被他所害!”
“他的命大,几次都让他逃出生天了!现在能怎么办?他既不贪财也不好色,更不结党营私……再派人去刺杀?恐怕更不是他的对手。”朱高煦颇有几分沮丧地说道。
“是啊,这个人确实棘手……”纪纲沉吟说道。突然,他惊呼道:“殿下,当务之急不是想着怎么除掉萧毅,而是该怎么处理陈瑛!”
“还能怎么办?只能是想办法救他出来了!”朱高煦说道。
“不可!”纪纲说道。
朱高煦不解地看着纪纲,纪纲连忙说道:“殿下,陈瑛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他今日在朝会上竟然不打自招,要是刑部给他上了大刑,难保他不胡说八道!”
朱高煦一惊,问道:“那该怎么办?”
纪纲迟疑片刻,咬着牙说道:“殿下,无毒不丈夫!”
朱高煦眼中凶光毕露,瓮声瓮气地说道:“好,本王明天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