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白纸黑字都没有,一切似乎都不留痕迹,这女人做事可真是滴水不漏。”韩武由衷地说道。
“可不是嘛,当时汉王也是这样夸她的!”金富继续说道,“可是汉王和陈瑛、纪纲商量了大半天也没有什么周全的法子,只好让咱家回去告诉吕美人静候时机。”
韩武说道:“金公公,原来你和纪纲是老相识,怕不是他刚才是要杀你灭口吧!”
金富吓出一声冷汗,半晌说道:“不可能……都过了这么几年了,咱家和他也就见过一面。咱家记得他,他却不一定记得咱家……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韩武笑了笑,问道:“后来呢?”
金富自己干了一杯酒压了压惊,又回忆了一下往事,方才说道:“后来权贤妃殡天,丧事刚完,汉王就来找吕美人了。汉王殿下说现在正是除掉萧爵爷的大好机会,并把陈瑛出的主意详细告诉了吕美人,要吕美人立刻到陛下那里诬告萧爵爷……”
“于是吕美人马上就到皇帝老爷那里去诬告我大哥了?”韩武问道。
金富说道:“韩公子不要看她年纪小,她可是大有主见的人。她听了汉王的话,只问了一句:证人证物和金得金良怎么处理?”
韩武一愣,大笑道:“看来我确实小看她了!”
金富又说道:“汉王殿下当时也只回答了一句:纪纲自会把一切安排妥当!”
韩武叹道:“都说江湖险恶,我看这官场和后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毅问道:“金公公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金富笑道:“爵爷有所不知,当时正是咱家在门外给他们把风!”
萧毅长叹一声,独自喝了杯闷酒。韩武、金富见他神情落寞,也都不再说话,只是各自喝酒。过了一阵,萧毅掏出一大锭金子放在金富面前,诚恳地说道:“金公公,今日若不是你告知实情,本爵只怕到死也是个糊涂鬼!这是本爵的一点心意,还请金公公笑纳。”
金富慌忙说道:“爵爷,咱家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也晓得知恩图报。你救了咱家的命,咱家要是再收了你的金子,那咱家还算人么!”
萧毅正色说道:“金公公,你今日所说之事不仅关系到本爵,也干系着朝廷。想必你是知道的,汉王殿下觊觎太子之位日久,陈瑛和纪纲都是阴险毒辣、党同伐异之人。他们三人勾结在一起,本爵永无宁日、太子永无宁日、朝廷也永无宁日。本爵之所以赠金给你,是想要你在禁宫里深居简出,不到时机不要再提今日所说之事,更不要去招惹纪纲。尽力保全你自己的性命,以后才有报仇的机会!”
金富恍然大悟,这才把金子收起来,又连连向萧毅道谢。萧毅再说道:“这些金子如果不够使,金公公可以随时来找本爵。”
金富连忙答道:“够了够了!爵爷义薄云天,咱家铭记于心。咱家一定按爵爷说的去办,总有一天,咱家要让纪纲这个王八蛋不得好死!”
正在说话间,忽然听到唐黛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好啊,我们姐妹到处找你们,你们却躲到这里逍遥快活来了!”
韩武急忙去开门,只见方清菡、唐黛漪笑盈盈地站在门外。萧毅连忙招呼她们进来,金富笑着说道:“爵爷,天快黑了,咱家得赶回宫去。不知爵爷还有什么要交待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