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姚广孝在洪武年间到礼部应试,途径丹徒北固山时所作,抒发的正是他平生的志向。众人无不惊愕,不知姚广孝此时念出这首诗究竟是何意。
姚广孝闭目说道:“老衲累了,你们多加珍重!”
言讫,姚广孝再无声息。萧毅颤抖着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含泪说道:“少师……圆寂了……”
韩武顿时嚎啕大哭。萧毅长跪在姚广孝面前默然不语,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众僧无不下拜叩首,随即合什念起了佛号:“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释迦摩尼佛、南无弥勒尊佛、南无药师佛……”
高僧们念佛的声音传到室外,很快寺中就响起了雄浑的钟声。钟声响彻灵谷寺,寺中的僧人得知噩耗,无不失声痛哭。一时之间,灵谷寺笼罩在愁云惨雾当中。
萧毅和韩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灵谷寺的,两人都似乎感觉心中压着万钧巨石,直让人喘不过气来。萧毅领着韩武进了皇宫,朱棣听说姚广孝病逝,极其悲痛。朱棣下旨,在京的文武百官统统到灵谷寺吊祭姚广孝,另外追赠姚广孝为荣国公,谥号恭靖。萧毅又把姚广孝的遗愿转奏给朱棣,朱棣毫不犹豫地下旨释放溥洽,并让姚广孝以文臣身份入明祖庙。
看到朱棣的心情很不好,萧毅和韩武默默离开了皇宫。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大街上,谁也没有说话,任由马匹沿着旧途返回。虽然将近黄昏,但是大街上依然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忽然,一个尖细的声音惨叫起来:“你为什么打人?”
随即,一个阴沉沉的男人声音响起:“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挡住老爷的道了,不打你打谁!”
萧毅听那男人的声音立刻知道是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他连忙招呼韩武策马挤进了围观的人群。但见纪纲怀抱金瓜趾高气昂地坐在马上,金瓜上还留有丝丝血迹,想必他就是用金瓜打的人。在纪纲的面前,一个宦官模样的瘦小男子头破血流。宦官跌坐在地,用手捂着伤口,拖着哭腔骂道:“纪纲你这个王八蛋,你竟敢打咱家,你不知道咱家是宫里的人吗?”
“宫里的人又怎么样?宫里除了万岁,老爷我哪个都敢打!”纪纲不可一世地说道。
“你……你……”宦官气得快说不出话来,“你胡作非为,咱家要到圣上那里去告你!”
“嘿嘿,告本老爷?”纪纲阴险地笑道,“你要告就到阎王爷那里告去吧!”
纪纲说完,立刻策马冲向宦官。宦官吓得瘫软在地,竟然不知道动弹了,他哪里料到纪纲竟然如此凶残恶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韩武飞身下马,快如闪电般抱起宦官闪到了一边。眼看着纪纲的马匹即将冲向周围围观的无辜百姓,韩武单手拉住马尾。那马奔驰的力道何止千斤,竟然被韩武拉得前进不了半分。那马负痛,不由得发出咴聿聿的悲鸣。
围观的百姓纷纷喝彩,纪纲大怒,回头只见韩武气定神闲地站在自己马后。纪纲恶向胆边生,扬起金瓜回身向韩武头上砸去。纪纲虽然是武将出身,但哪里是韩武的对手。韩武不躲不让,伸出左手瞬间就扣住了纪纲的脉门。纪纲手腕被擒,顿时酸软无力,金瓜咣的一声落到了地上。韩武对纪纲极其厌恶,有心替萧毅除了这个祸害,于是右掌蓄满功力往纪纲扫去。
猛听得萧毅大喊一声:“小武,不可!”再听得波的一声巨响,原来是萧毅接了韩武这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