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昂着头说道:“老夫说过平生不受人恩惠,也不愿有求于人,更不屑于偷鸡摸狗、仗势欺人!”
方清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里对这倔强的老者生出几分敬佩之意。韩武对这老者也多了几分好感,他嘻嘻笑着问道:“前辈,你刚才说什么心愿都可以帮我们完成,是也不是?”
蓝袍老者双眼精光四射,盯着韩武问道:“你有什么心愿?”
“师兄……”方清菡急忙制止韩武。
韩武笑着朝方清菡摇了摇头,然后顽皮地说道:“我的心愿就是请前辈陪我们去喝几杯!”
方清菡这才放下心来,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老者似乎大出意外,沉声说道:“小子,你可想清楚了,这机会可遇不可求!”
“我们三个能一起喝酒也是可遇不可求!”韩武应声说道。
“好,老夫就陪你们一醉方休!”老者豪迈地说道。
三人来到酒肆,韩武要了一桌子菜,又要了几坛子好酒。方清菡不擅饮酒,只是略微喝了些。韩武内功雄厚,再加上年轻气盛,因此鲸吞牛饮,转眼就喝了半坛子酒。老者不甘落后,也是碗碗见底。等到各自喝完一坛子美酒,两人依然面不改色。韩武和老都者暗自称奇,不由得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三人意气相投,也不问彼此的姓名和来历,只是天南地北随意说话。再过了半个多时辰,几坛子酒竟然已经喝完。韩武意犹未尽,又让掌柜的搬了几坛酒过来。周围的客人看到这一老一少竟然如此善饮,都不由得瞠目结舌。韩武和蓝袍老者并不理会周围那些吃惊的目光,依旧传杯递盏、谈笑风生。
到得红日西沉,桌子上的酒已经全部被喝完。韩武已经微微有了几分醉意,老者也是脸红耳赤。韩武正待再让掌柜的上酒,却被方清菡止住了。老者哈哈大笑,抬起一条腿架在长凳上,又用手里的竹筷敲打着桌子的边缘,一边打着拍子一边高声唱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老者唱完哈哈大笑,韩武听得心血澎湃,不由得高声叫好。酒肆的客人听那老者唱得豪迈,也都颇受感染,纷纷喝彩起来。方清菡唯恐两人喝醉,于是赶紧去结了账,再催促着两人起身,一路照顾着他俩回到了下榻的客栈。
方清菡给老者要了一间上房,请老者留宿一晚。老者也不客气,和韩武、方清菡道别后,跟着小二回房间休息去了。韩武多年未曾这样开怀,在楼下和方清菡又絮叨了一阵,最后经不住方清菡再三劝说,也只得回房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