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鸭舌帽的夏千蝶如弄潮儿,轻轻吮吸着指肚上被掐出的血液。
符游风竖起大拇指说:“你真行!随便给张四递张纸条,效果就超过了小乙的一番口舌。”
“人就是这样,有人起头,就像洪水有了宣泄口,立马有人呼应。其实,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只是各自揣在心里,不知道别人也是这般想的。小乙说的不错,只不过,打破武盟的垄断,需要更有号召力的人做宣泄口。否则,他们不敢轻易露头。”
“喂,你们的组织有点意思。”
“不是咱们的组织吗?”夏千蝶微笑。
“我感觉你变了。”符游风挠着头。
“怎么变了?”
“变成大人了。”
从缄默到喧嚣,相差只有一句话。罗祠山想破脑筋,都搞不明白其中的曲直。所以,他只会被嘈杂声扰得心烦意乱,脸色通红,声音发颤,终于汇聚为一句震古烁今的话:“你们找死!”
孔八爷放声大笑道:“罗祠山,你该在山上清修。”
“你找死!”罗祠山骤然出手,戾气迷蒙了眼睛,朝孔八爷的面门拍出一掌。
“之前的仇,今日报罢!”
张四爷说话的同时,脊背弯成一张被完全拉开的弓,脚尖猛地点地,恍如扳下机扩的弩箭,整个人朝罗祠山射了过去。眨眼到了罗祠山身后,拳头早已蓄势,高高抬起,如斧头从上劈下。
砰!拳头带动上臂,重重砸在罗祠山的肩头,将他砸得趔趄,一条腿跪在地上。
“今天就是今天了,小罗!孔爷要教你做人。”
孔八爷紧随其后,恰似忽然松开的麻花,上身先动,带动老腰,扭动下半身,整个身体原地打了个旋,浑圆的臀部撞上罗祠山的半边脸,将还没来及站稳的罗祠山直接撞翻在地。
两个老头当然不会给罗祠山起身的机会,两只脚掌同时落在了罗祠山头上脸上,紧接着是胸腹、腰肋、胯下、腿弯、脚踝。就像在给罗祠山做全身按摩,两人的脚连珠价地从头跺到尾,又从尾跺到头,跺得砰砰直响,还全对着柔软的地方招呼。
边揍,两人还边骂:“找死,使阴招,玄空符箓,护体真气......真当穿上道服就是仙人了!有真元之力,体魄超人了不起?不用玄空符箓,不用真气,你就是废物!”
“白痴,当着这么多人,你能用玄空符箓吗?敢动用真气吗?还跟我们叫板。活该挨打!”
尤其,张四爷,别看平日正派,出招比孔八爷阴损多了,好几脚都是冲着罗祠山丹田去的。每一脚下去,罗祠山的身体都不受控制地一哆嗦。其实,别看张四爷那日被玄空符箓伤到后,看似风轻云淡,实际上心里恨不得扒了罗祠山的皮,这次好容易有了机会怎么肯放过,一定新仇旧恨一起算。
饶是罗祠山自诩为不卑不亢的铮铮男儿,注重高人风度。可当男儿的关键处受到打击,恨不能让小男儿找个地方躲藏,还谈哪门子铁骨铮铮。只一轮乱踹,他就疼得忍不住嗷嗷叫,并捂住头面,原地打起滚来,好像一只渴望翻身的蚕宝宝,哪里还有半点高人风度。
看到这一幕,小乙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这还是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张伯吗?这还是平日里春风化雨的孔伯吗?他们还是堂堂乙字位的武林高手吗?分明是两流氓嘛!不过,这种打法真解气,能群殴千万不能单挑。
“不要打啦。”明知道说了没用,但还要说的话,从聂元喉咙里发出时都有些颤抖了。尤其,说话时,他的脸是朝向主席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