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缘何裂晴空?只因宅男在发疯。
愤怒的西顿确实在发疯,雪亮的刺刀出现灰黑的迷雾里,就像彤云里的闪电,迅捷、狂暴。
龚行慎、弗洛伊德、姜无患、莉莎守着四面,将其他人围在中央。
柳别叶拿出复合弓,蓄势待发。
Erin孙举着竹竿,惴惴不安。
“别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的宅男私人领域攻击,我可以出现在迷雾中的各个角落,包括你们的裙底,嘿哈哈哈!”
忽然,众人中闪出一道寒芒,西顿的笑声戛然而止,迷雾顿时消散无踪。
一群人懵然无知地站在原地,直到西顿仰面倒地,都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仓的入鞘声响起,他们才机械地朝江山石看去,正巧看到他手杖中藏剑入鞘的一幕。
“卧槽!”
惊呼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没想到连续七章都没说半句话的江山石,一击秒杀了让人头痛的西顿。
唯有画楼儿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紧张,她飞快跪在西顿身边,去摸他的脉搏,然后带着责备地说:“他死了啊。”
江山石习惯性地保持沉默。
弗洛伊德也蹲下查看西顿的伤口,他的伤口显然是被人用快剑一剑穿心的。
从外表看,他的伤口细小得如同细针扎过,估计片刻工夫就能愈合如初。但神念窥视进他的体内,弗洛伊德不由吃惊地看向了淡然冷漠的江山石。他的内劲搅碎了西顿的心脉,瞬间收割了他的性命,且毫无自愈可能。
剑意即心意,剑招乃心声。
很难想象,纯真无邪的画楼儿会倾心于使用这种狠辣剑招的人。更令弗洛伊德好奇的是,什么样的经历塑造了这么一个外表冷酷、行事狠辣又充满柔情的男人。
“放心,刚才穷图已经说过,咱们的敌人是要重复利用的,所以不会死。”弗洛伊德说,“我想江山石是在了解到这一点后,才审时度势,选择了使用杀招。”
“以江山石护妻狂魔的特点,他多半是听说有人试图偷窥你的裙底,所以才下重手的。”龚行慎帮忙解释。
可是,画楼儿没因此罢休,她目光氤氲,步步紧逼江山石。看起来像是块磐石的江山石,竟然因为对方的靠近而退却了半步,其愧疚之情不言而喻。
“请不要再让自己的手染血了好吗?你忘了我曾说过的,从今往后,若有风雨我们合舟共济,若有邪恶我们一力承担。就算染血,也该轮到我了......不要再把我当作温室里的花朵,我想成为你的一部分,和你合二为一。”
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
前一刻还谩骂爱情的柳别叶,忽然觉得爱情原来可以伟大如斯;一向奉行现实主义的Erin孙,因此动摇了理念;不屑于俗人恋爱的莉莎,心头怦怦乱跳;彭安翔,在父母死后,首次回想起樱桃派的味道......
姜无患五味杂陈地吐出一个“切”字。
回想起自己方才无能的表现,他的愤怒就像是沉寂后再次喷发的活火山,从地底喷发的烟尘遮天蔽日,使他不得痛快。
然后,他的道心忽然悸动,就像是一种征兆,时机成熟的征兆。
“你们谈情说爱或者当电灯泡,我是不管。但是,青铜门还没有打开,你们不觉得奇怪么?咱们是不是遇到BUG了?”龚行慎说。
其他人莫不转头看去,果然和他所说的一样,青铜大门紧闭、纹丝不动。
这时,穷图的声音出现了:“所以,我不止一次地说,要支持正版游戏。盗版游戏为了节省处理器资源,本来应有的三个关分别和每关的最后一门合二为一了。你们难道没注意到门旁边的石碑上,写着浮生关么?”
龚行慎当先跑了过去,见青铜大门旁边的角落里,歪歪扭扭地堆着碎石块,其中一块隐藏于草窠之中的石头墩子上写着斑驳的三个大字“孚生关”,“浮”字的三点水还是在另外一块石头上找到的。
“别人家的关隘不说高大巍峨、高耸入云,起码要有个像样的匾额摆在最高处。你摆一块不成比例的破石头就摇身一变,大门成雄关了?唬谁呢!”龚行慎说。
穷图说:“这不是因为九门三关的设定是古代遗迹嘛,放堆破碎的石碑,显得有沧桑感,并且具有解谜游戏的悬疑感。”
“有个屁的悬疑感?我觉得我现在像是拾荒。”龚行慎不满地说。
“从你的面相来看,命中注定是要捡垃圾度日的。”穷图说。
“咦,你怎么知道的?”龚行慎惊奇地问,“未来的人工智能都附带算命程序么?”
“我读取了你的记忆,白痴!”穷图嘲笑道。
“我们怎么进入关卡试炼?”弗洛伊德一面查看乱石,一面问。
“这就是解谜游戏的魅力所在了,恕我不能多说。”穷图回答。
一听说解谜,Erin孙挥舞着双手说:“我来,我来,我最擅长解谜了。小时候,不管爸爸的私房钱藏在哪里,我都能找到。”
龚行慎笑嘻嘻地说:“那你一定找到过你爸爸藏起来的小黄书。”
Erin孙大大咧咧地说:“切,我爸那会儿都有光盘了——哎呀,我和你说这些干嘛。”
在龚行慎玩味的注视下,Erin孙的脸登时变得通红,说:“你......你看着我干嘛,我又没看过那东西!我去帮弗洛伊德破解谜题了。”她说完就蹲进草丛里,寻找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