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件事却被临安专门刊登花边新闻的《轶闻报》盯上了,他们凭借职业敏感,都意识到这里面一定有玄机,一定有故事。
瓦子的一家小酒馆内,一名皮肤白皙的年男子坐在角的一张小桌前,要了一壶酒和几碟小菜,但他显然无心吃喝,基本上没有动快子,总是不断望向门外,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名男子是个宦官,白胖无须,没有喉结,这时,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瘦高男子快步走进酒馆,一眼看见了坐在角的宦官,连忙走了过来。
瘦高男子坐下便急切问道:“消息呢?”
年宦官拍拍脑袋,“你想要的内情就装在我这里,但我要看到你的诚意才行!”
诚意当然是指钱,出宫一趟不容易,无利谁会来这里?
瘦高男子取了一小锭银子放在桌上推了过去,“二两银子,够了吧!”
“才二两银子,喝茶都不够!”
“不少了,二两银子在黑市可以兑换十六贯钱,你不干我找别人。”
或许是这件丑闻已经在宫传开,它的价值就是这几天的时间差,过后所谓的内情就不值钱了。
宦官心不爽,但还是把银子收下了。
瘦高男子见对方收了银子,立刻道:“我要先讲清楚,既然收了钱,就不能有所隐瞒,必须原原本本告诉我。”
“放心好了,这点信用我还是有的。”
瘦高男子立刻取出纸笔道:“你说吧!”
年宦官压低声音道:“两天前被处死的侍卫叫做焦大宏,原因是官家的一名宫妃怀孕了......”
“啊!宫妃叫什么?”
“许才人,是原工部侍郎许浩才的女儿,她私下联系太医想打胎,结果被人举报,结果官家震怒,官家至少两年没有宠幸她,她怎么会怀孕?一番拷问之下,她只好交代,是侍卫焦大宏干的,他们半年前就勾搭上了,官家大怒,就把这个焦大宏杀了,许才人则打入冷宫,永不复出。”
“那这个许才人肚子里的胎儿呢?”
“当然打掉了,官家虽然没有子嗣,但也绝不会接受别人的种。”
瘦高男子迟疑一下问道:“官家是不是不能房事了?”
“这个消息不在二两银子的范围内,得加钱!”
瘦高男子不悦道:“你这人,卖东西总得有点添头吧!这个消息就算添头了,要不然下次我真不找你了。”
年宦官无奈,只得道:“官家当然可以正常房事,太医说,他的种子太少,妃子们怀不了孕,吃了十几年的药也没有效果,估计子嗣真绝了。”
“官家不是有过孩子吗?怎么变成会这样?”
年宦官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问得太多了。”
“好吧!我不问了,就这样。”
瘦高男子拿到了他想要的丑闻内情,急匆匆走了。
年宦官付了酒菜钱,这才忧心忡忡回宫去了。
他知道天子从来不会看那种低俗小报,宫里也不会出现那种报纸,其实就算知道了,也查不出是谁泄露的消息,这也是他敢出卖消息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