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都以为顺理成章要实施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这个意外来自张俊,张俊居然拒绝出兵原。
张俊不是傻子,出兵原这么重大的决定,天子既不下诏,也不通过政事堂通过决议,简而言之,朝廷和百官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官家却秘密通过手谕令自己出兵,很显然是准备让自己承担责任,当陈庆实施报复时,官家就会把这个锅甩给自己,是他张俊擅自出兵。
张俊自然不干,不过他也不会明着拒绝天子赵构,他使了一个诈术,让自己的一千亲兵假装感染疫病,被军医当众抬出去,便告诉全军,军爆发疫病,要求全军士兵喝药预防。
一时间,全军人心惶惶,不断有士兵逃离大营。
很快,赵构便接到了消息,张俊军爆发疫情,无法出征原,同时也接到张俊的回复,‘军出现疫情,病倒者十之一二,大量士兵逃亡,若此时用兵,会导致军心崩溃,甚至激起兵变,故此时淮西军不宜出兵,陛下可遣其他军队北上,以完成大业。’
赵构勃然大怒,连摔了两个杯子,破口大骂,“什么东西!朕花这么多钱粮养他,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朕要用兵了,就给朕玩这一招,朕养只狗还知道看门呢!养他这个废物有什么用?”
这一次张俊也损害了秦桧的根本利益,虽然张俊每年都给秦桧大量的贿赂,但钱再多,也比不上秦桧的小命重要,逼陈庆从山东路撤军,事关秦桧的切身安危,张俊居然抗旨不遵,再找一万个理由也无法消除秦桧心的恨意,以前他还替张俊说话,这一刻他只想一刀宰了这个混蛋。
“陛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秦桧阴森森么道:“恐怕事情比我们看到的还要严重。”
赵构慢慢冷静下来,他看了一眼秦桧道:“秦相国具体说一说。”
秦桧不慌不忙道:“张俊找的借口十分拙劣,一眼就能看透,若真有疫情,以他的本性,早就向朝廷要钱要药了,不会让他执行任务才喊爆发疫病,显然伪装,这一点陛下也看透了。”
“是!他这点小伎俩瞒不了朕。”
秦桧又道:“从表面上看,他是畏惧西军,害怕和陈庆作战,害怕最后让他背负责任,他胆小无能,很符合他的形象,看起来没有问题,但微臣知道,这只是表象,很容易掩盖真相。”
“真相是什么?”
“陛下,当年刘光世看到了陈庆割据川陕,他也效仿陈庆,割据荆湖南路,包括岳飞,也暗和陈庆勾结,不睬陛下的旨意,他们其实都是一个原因,野心。
有了野心,每个人都想成为陈庆第二,难道占据江淮的张俊就没有野心?陛下,张俊也一样和陈庆暗勾结啊!”
赵构缓缓坐下,震惊地望着秦桧,“秦相国说张俊和陈庆暗勾结,可有证据?”….“陛下,张俊有没有解释过,他军队那么多火油从何而来?”
赵构有一种如梦方醒的感觉,是啊!若张俊和陈庆没有暗联系,他军的火油从哪里来?这么显然易见的事情,自己竟然忽略了。
赵构心不满,有些责怪道:“这件事秦相公为何不早告诉朕?”
秦桧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以前张俊给他钱,每年万贯的贿赂,各种不利的消息和举报,秦桧都替张俊压住了。
但现在,张俊居然敢损害自己的切身利益,秦桧也要给张俊一点点颜色看了。
“陛下,卑职曾经质问过张俊,他军的火油从哪里来?他说是从黑市买来,延安府的官员私下偷卖火油,这些火油流入黑市,他就能买到,了,所以就没有追究,但不久前发生了两件事,让卑职开始怀疑张俊和陈庆有勾结。”
“哪两件事?”
“一件事是运河上的哨卡有人揭发,说拿着西军通行牌的商船以前就存在,但他们以前是打着张俊商行的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