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吧!他不一定知道岳州的情况,他说不定以为剿灭盐枭张泰,就结束了,监察司不是把人犯都提走了吗?他现在结束,正当其时啊!”
“那是你想当然了,我一直在观察此人,此人虽然年轻,但处事很老道,杀人、得罪人的事情都让副手去做,他不出面,这样的人用欲擒故纵的手法很正常。”
“知事,已经两個月没有进货了,张帅已经派人找我三次了,卑职压力很大!”
“莪知道了,看情况吧!我会派人盯住他,如果他真的去了巴蜀,可以适当进一些货,但一定要隐蔽,白天不准,只能晚。”
“知事,晚上不行,容易被巡哨查到,他们夜里分辨不清官船,而且官船晚上出航,很怪异,反而会让人怀疑,我们岳州在长江北岸还有大片辖地,过江去送官盐很正常,巡哨船也从不过问。”
“我知道了,你让手下拿着官盐引,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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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种桓队伍上船走了,一直不露面的王匡第一次出现在送别队伍,但他还是没有真正露面,而是坐在马车内,远远望着队伍上船远去。kΑnShú伍.ξà
每个士兵都拎着大包小包的本地特产,怎么看都是不会再回来的样子,但王匡还是不放心,派两人乘坐客船远远跟着对方的船队。
一晃过去了五天,王匡得到消息,确定种桓的船队已经过了夷陵。
他稍稍放了心,命令扈功可以进货了。
这天下午,一名书生带着两名随从挑着书箱从君山渡船上走下来,书生正是乔装打扮过的种桓,身材差不多,但相貌完全不像了,皮肤变白了,眉毛也不对,脸型也有差异,头戴公子头巾,手执一把折扇,就是一名翩翩读书郎,和穿着盔甲的内卫指挥使完全不是一回事了。wwW.KaИδHU五.net
当然,这才是种桓的真实面目,他是进士出身嘛!
种桓是来风景秀丽的君山岛读书,住在君山镇,很多士子都会来君山读书,准备参加明年春天的科举,顺便拜祭一下湘妃祠。
种桓手下已经从四面八方赶到了君山岛,包括一百名半途下船的水鬼斥候,还有秦旷明从长沙带来的四十余名内卫士兵,还有种桓留在巴陵县进行监视的二十余名内卫,算起来有一百六十人,另外还有杨元清支持的十艘千石战船,已经从华容县进入了洞庭湖。
入夜,他的手下带着一名老渔夫来了,向种桓禀报道:“我们发现岳州州衙的官船从前天开始忽然过江很勤了,以前一天只过江一两次,现在一天要五六次,而且回来时船只吃水很深。”
“夜里呢?”种桓又问道。
“夜里没有官船!”
种桓点点头,又问另一名内卫士兵,“现在私盐市场价格跌了吗?”
“回禀指挥使,私盐今天跌价了,恢复到五十一斤。”
私盐市场非常敏感,可以说它的价格就是风向标,之前种桓在潭州打击私盐,但他的军队驻扎巴陵,导致北面的私盐不敢南下,存货不足,岳州市场上私盐价格立涨,每斤从五十涨到六十,现在价格又回了,说明私盐又恢复供应了,它从一个侧面印证了渔夫发现官船异常,应该就是在运送私盐。
“官船有几艘,有多大?”
“只有一艘,大概五百石。”
官船实际上是客船,它运不了多少东西,最多一百石盐,一百袋,一天五六百石,三天就是近两千石,市场上的盐价确实该回了。
种桓又问一旁的秦旷明道:“官船从哪里运盐过来,你们发现了吗?”
秦旷明点点头,“江北码头有二十几座仓库,其五座仓库很可疑。”
“多大的仓库?”种桓追问道。
“仓库等,三千石库!”
那仓库内至少还有一万多石盐,打击这座仓库,也足以震慑张俊了。
种桓当即令道:“把战船马上调到君山来,我们连夜入长江,明天收拾这帮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