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担心这个,陈庆点点头笑道:“等明天我发表声明后,估计又会开始热闹起来。”
雨下大了,陈庆和蒋彦先又上了马车,马车继续向太学方向驶去。
新太学占地千亩,南面是一片的湖泊,叫做南湖,一座座大型建筑正在热火朝天的施工,外面搭满了竹架子。
“现在太学遇到一個问题。”蒋彦先欲言又止道。
陈庆看了他一眼,不满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难道我还会办你一个妄言之罪?”
蒋彦先叹口气道:“我们招收了三届太学生,每届四百人,按理应该有一千二百人在校,但实际在校已不足四百人,只剩下三百八十八人,其他都退学不读了。”
“为什么?”
“殿下应该知道,太学不是读农学的地方、也不是读冶炼、不是读机关技巧,不是读军器制作的地方,它是学习诗歌经的场所,虽然我们也安排了大儒授课,但时间太少,只是一种补充,学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种茶养蚕,都是在辨矿冶炼,殿下,为什么不造两所太学,一所学工,一所学?这样就不会出现大部分学生退学的尴尬局面了。”
陈庆摇了摇头,反问道:“考进士者,有多少太学生?在我记忆,一成都不到吧!而几乎所有的进士都读过州学或者府学,说明什么,说明各种经在州学、府学读完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在太学继续深造,在太学再教经有什么意义?不想读太学,自己在家读书不可以吗?还要占据名额,让真正想读太学的学生进不来。”
停一下,陈庆又道:“我很早就给大家说过了,我办太学是想培养技术官僚,懂农业当农业官,懂冶炼的当冶炼官,而不是一群只会读经的人来管技术,他们不愿读太学,我不勉强,我们继续向愿意读太学的学生开放报考。”
“殿下就不想再办一所太学吗?”
“没有必要!”
陈庆的态度十分强硬,他对蒋彦先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是很多官员都有意见了?”
蒋彦先点点头,叹口气道:“光卑职记录,就有超过五十名官员有这个要求了,他们都在为子女考虑。”
陈庆沉思片刻道:“我不可能再开一所太学,它会占据现在太学的职官名额,不过我们可以用三个方案来解决,第一,我们可以在科举时再开一门明经科,可以适当扩大上榜人数,主要是用来安排吏;看書溂看書喇
第二,可以延长州学和府学的读书年限,州学和府学三年的基础上,可以再增加一个州学上阶或者府学上阶,学制两年,学成后等同于明经科;
第三,可以学习朝廷的制科考试,对所有官员再进行一次拔优。”
蒋彦先着实有些无奈,官员们都盯着太学出来可以授官这一条,都想把孩子送进太学,但都不愿意读太学的专业技术课程,所以才不断找他,希望把太学课程改成和朝廷一样,或者另办一所太学,可陈庆却丝毫不愿让步。
怎么可能呢?读个太学就可以出来做官了,那考进士还有什么意义?这些官员打的都是如意算盘,以为是个漏洞,偏偏雍王就不让步。
其实蒋彦先也理解陈庆的想法,专业人做专业事,这是陈庆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懂技术的人去管技术,各种先进技术才会大量井喷式出现。
而不懂技术的人去管技术,结果必然是千方百计压制新技术出现,因为新技术代表风险,风险就意味着官位不稳,所以官们宁可守旧求稳,也绝不允许出现风险。
蒋彦先只得叹口气道:“好吧!卑职再和内政堂商议一下,争取推行殿下的三个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