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每个人不一样,看熟练程度,有的女工一天能挣三四百,有的女工只能挣七八十,我计算过,平均一百五十一天,这个收入对于小娘子已经很不错了,很多人成了家里的顶梁柱,我们这里有一个姓杨的小娘子,汝州人,父母年纪都大了,兄长当过宋军,腿有残疾,一家人就指望她挣钱养活,她是我们这里最熟练的女工之一,纺织白叠布,纺的线非常均匀,织出的布也十分密实,才十六岁,一天就能挣四百,她一天都不休息,一个月挣十二贯,把全家养得很好,她还准备在咸阳买座院子,奉养父母。”
陈庆知道底层百姓寿命都不长,一般也就活到五十余岁,四十多岁就算年纪大了,有个兄长,十六岁奉养双亲也很正常。
“这个姓杨的小娘子在哪里?我倒想见见她。”
“她就在殿下要去的新纺堂,小人调了一批最能干女工纺织木棉,她就是其之一,当然,我还是按每天四百的工钱给她。”
陈庆欣然道:“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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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木绵花能出布了吗?”陈庆又问道。
顾新苦笑一声,“如果可以的话,卑职建议用木绵花做被褥、做棉衣,织布还是考虑细麻比较好。”
“为什么?”
“纺线太难了,它的絮比较短,很难成线,必须要用手搓成细线,费时费力,织成布倒很不错,但价格会很贵,甚至和绸缎差不多了,无法普及。”
陈庆想用木绵花做成绵布的主要原因,就是想寻找一种位于绸缎和麻布之间的档布料,细麻还是粗了点,至于粗麻布,只能做麻袋,根本就不能当衣料。
宋元时期大规模推广的棉布是最合适的,但种棉花需要占用太多的耕地,所以陈庆才考虑木绵,但顾新说制作成本比丝绸还高,这就让陈庆有点难以接受了。
“没有办法解决纺线难的问题吗?”陈庆沉声问道。
“目前正在想办法,但比较难。”
陈庆心顿时变得有点沉甸甸,以顾新这样的行业元老都说难,估计希望不大了,木绵始终没有火起来不是没有原因的,最后才成了棉花的天下。
“先去看看吧!”陈庆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样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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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纺堂位于最边上,还在外面,便听见里面传来一片笑声,甚至还有欢呼声。
顾新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平时都安安静静,怎么现在关键时刻吵闹起来了。kΑnShú伍.ξà
他重重咳嗽一声,里面的欢笑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有人喊道:“大管事来了,快告诉他领赏!”
蒋彦先悄悄对陈庆笑道:“好像是有什么好事。”
陈庆点点头,他也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