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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個多月的航行,陈庆的船队终于抵达了成都,知府郑爱农和都统制郑平前来迎接陈庆的归来。
陈庆见郑平的眼光有些躲闪,便知道他的父亲已经送到了,他也不说破,简单询问了成都府的情况,便前往军营休息,数万大军随即在城外扎下大营。
“郑知府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陈庆喝了口茶,笑眯眯问道。
“最大的好消息是盐税恢复很快,达到前年的数额了。”
陈庆点点头,“看来各地打击私盐贩子很得力!”
“正是,这几个月各地连续剿灭私盐贩子,杀了好几批,不过这个月又有所缓和。”
陈庆一怔,“为什么?”
郑爱农苦笑一声道:“因为殿下和朝廷签订的协议,涉及到了四川路。”
“已经开始影响了?”
“怎么可能不影响呢?州府任命归朝廷,通判和县归川陕宣抚使司,大家都明白,殿下是要准备架空州府了,所以人心惶惶,就连卑职也想改任通判,殿下能否成全?”
陈庆摆摆手笑道:“真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天下的事情不是黑就是白吗?你郑爱农是成都知府,难道我就会把你架空?我一刀切下去,所有的知府都统统架空,会这样吗?”
郑平在旁边笑道:“我就说郑知府是白担心,殿下只是给朝廷一个面子,哪里会让朝廷来干涉四川?”
陈庆笑着点点头,“这句话说对了,只是给朝廷一个面子。”
“可问题是,如果朝廷又任命一个成都知府,有两个知府了,卑职该怎么办?”
陈庆冷笑一声道:“你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难道你会把自己位子拱手让给别人?新来的知府就让他站在大门口站岗好了,官房也别给他,让他住客栈,等他盘缠花光,他自然会上街讨饭去,你担心什么?”
郑平哈哈大笑起来,郑爱农满脸羞惭,起身长施一礼,“殿下教诲如醍醐灌顶,卑职明白该怎么应对了!”
陈庆又淡淡道:“架空不是不可能,我知道有些州官心向朝廷,人数还不少,我就冷眼看朝廷的任命,要被替代的,必然是忠心于我,继续用原任,必然是心向朝廷,这样我就知道了,哪些该被架空,哪些该继续重用,这其实是一块试金石,让我看出了黄金的成色。”
郑爱农叹息道:“殿下的手腕令人敬佩,就可惜川陕宣抚使司太远了一点,对巴蜀有些鞭长莫及,如果周参事能长驻四川路,大家就有主心骨了。”
陈庆笑了笑道:“这一点不用担心,很快会成立四川路尚书行台,我兼任总管,而由吕青山出任长史,他就是四川路的最高政务官。”